有一種奇異感應湧了上來,好似有機緣近在眼前。

他不覺心神一動,立刻摒棄雜念,索性封了府門,不理身外之事,一門心思錘鍊功行。

玄功運轉之下,罡雲之內鈞陽精氣在化為至精至純的靈氣,在他神意引導下流入四肢百骸,再在經竅之中來回行走,每遊走一次,頂上罡雲便凝實一分,周身法力也是不絕壯大。

他事先也未曾想到,此一閉關,卻是不知不覺坐到第七個年頭。

這一日,他只覺軀體之內一片光亮,蓄積靈池,終是滿溢,不覺微微一笑,任由氣機升騰,攀升到了天靈之上,再衝出滷門,身軀輕輕一震,頂上第三朵罡雲忽然凝作實質,轟隆一聲,一尊元嬰躍了出來,懸於半空,周身放出耀目光華。

此刻涵淵門中數百弟子尚在作那早課,卻覺腳下一陣顫動,似是山巒搖晃,遠方這才傳來一聲悶響,皆是仰首看去,不覺都是一呆,隨後心中浮起深深震撼。

只見山巔之中放出一道道五色流光,射有千尺,而此時蒼柱峰上靈氣皆是往峰巔匯聚而去,因過於狂猛,連帶天中罡雲也是現出一團百里大小的渦旋,時不時還有雷光隱現。

楚牧然、趙革、溫良三人生出感應,都是自洞府之內奔出,怔怔遙望著這天地異象,心中俱是浮現出一個念頭,“掌門師兄突破境關了!”

峨山派,黃華殿。

白季嬰在殿中正與一干長老議事。

自雍復逝去之後,他便接任了掌門一位,他在門中修為最高,又是前掌門大弟子,此事自是順理成章,只是此刻他卻臉色不太好看。

雍復與張衍鬥法之後,雖是讓出了仙城執掌一位,可峨山派卻並未如其餘諸派一般送上供奉。

自雍復身隕之後,白季嬰有感於峨山派大不如前,認為此事絕不可再行,便有意補上供奉。

可此議一出,卻是遭致門內幾位化丹長老竭力反對。

一名長老言道:“涵淵門不過才風光了十來年,我峨山執掌仙城數百載,葉大根深,只奉鍾臺為上宗,何須去看張道人的臉色?”

白季嬰沉聲道:“莫師叔,恩師去前,曾屢次交代,務必要禮敬涵淵弟子,其意不言自明,我峨山畢竟深處神屋山中,涵淵既為仙城執掌,理當順服。”

那長老正想說什麼,這時一名弟子匆匆奔入大殿,大聲道:“掌門師兄,掌門師兄……”

他臉色露出不豫之色,喝罵道:“何事這般大呼小叫,師兄在時哪有這般沒規矩的弟子。”

白季嬰聽他指桑罵槐,不禁皺了皺眉,目光向下投去,道:“師弟,何事如此慌慌張張?”

那名弟子指著外間道:“師兄你快來看,涵淵門那處似生出了什麼變故。”

白季嬰一怔,他當即下得玉階,出了大殿,幾名長老對視一眼,也是跟隨了出來。

眾人朝東南方向一望,就見千餘里之外,有一團雲漩攪動,彷彿天穹之中開了一個缺口,乍見此等景象,在場之人俱是心中一驚。

一名長老言道:“這,這莫非是妖修渡劫不成?”

白季嬰感受到天中靈機似是都在外蒼朱峰上匯聚,面上雖是平靜,可心下卻是波濤翻湧。他搖了搖頭,言道:“非是如此,我聽恩師曾言及,修士若是法力深厚無倫,破境之時當可引動天地異象,涵淵門中有如此修為之人,唯有張真人一人,若我猜得不錯,當是這位掌門修為更上一層。”

幾名長老都是一陣失神,修士破境竟能引動天地異象,這法力要雄渾到何等地步?

“諸位長老,”白季嬰回身過來,目光環視,沉聲道:“先前本座所言,誰人還有異議?”

第三十九章 邪宗仙城

張衍突破境關之後,又細細體悟一番,便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