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僚希切顫抖的幅度很細微,若不是宋寒酥一直盯著對方頭頂那根呆毛,注意到羽毛細微的顫動,甚至很難發現。

這讓宋寒酥十分茫然,她伸手戳了戳都僚希切的翅膀,並沒有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任何異常情況。

總不能是被穹嚇的吧?

她在心中暗自猜測。

畢竟之前被穹揍過,有心理陰影也很正常。

就在她這麼想著的時候,一陣破空聲從身後傳來。

又是一陣蓮花的香味從身側掠過。

宋寒酥下意識拽著都僚希切的羽毛,拉著他一同向後退。

就算蓮被他父親打的很慘,可那也是渡劫期的修士。

說是對方在和穹打起來,不小心波及到他們,就憑她和都僚希切的小身板可是支撐不了多久的。

宋寒酥的手剛觸及到都僚希切的翅膀,就覺得哪裡不對。

之前手只是輕碰上去,並沒有太大的感覺。

而現在整個抓握上去,手感就明顯了許多。

雖然看上去依舊是原來的模樣,可現在背對著她的都僚希切就像是紙糊的一樣。

而且是字面意義上的紙糊的。

就是原本構成羽毛的蛋白質,都變成了樹木的纖維。

宋寒酥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她看向眼前依舊維持著原樣的都僚希切。

對方吃過她煉的丹藥,還因為喝湯燙傷過舌頭,也是她上藥檢查的。

她可以確定都僚希切是真正的有血有肉的生物。

可怎麼一瞬間就變成紙片人了呢?

她用手捏了捏,感覺都僚希切整個人像是被覆蓋在一個紙殼裡一樣,可外表上看起來沒有任何異常。

在宋寒酥疑惑的時候,都僚希切喃喃自語的聲音傳來。

“抱歉啊,真的很抱歉。”

“我本來沒想這樣的,只是逃避而已。”

“為什麼會這樣?”

“或許我不應該逃避,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

“只要這一切都沒有開始,就還有的救。”

“我沒有想逃避的,我只是想,可不可以再晚一些。”

宋寒酥沒有聽明白都僚希切在說些什麼,她下意識握緊手中攥著的羽毛,對面突然傳來一陣拉扯力。

這讓她覺得有些奇怪。

她能看到都僚希切只是站在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可這拉扯力也是從哪裡來的?

不遠處傳來轟的一聲。

趁著穹沒有防備,蓮直接過去偷襲,沒想到竟然真的讓他得手了。

一個青色的身影從不遠處飛來,重重地摔在宋寒酥前方兩三米處的空地上。

因為慣性和之前施加的力,這個人影落地之後,砸出了一個有些深度的大坑。

蓮從不遠處走來,繃著一張臉。

他一邊走一邊念著什麼。

宋寒酥仔細聽了片刻,聽到對方在說。

“你總是這樣。”

“什麼都不說,什麼也不問。”

“將責任壓在我身上也就算了,還將更多的重擔壓在自己身上。”

“既然選擇將責任甩給我,那就要信任我一些啊,混蛋,父親。”

那個有些深度的土坑裡,塵土蔓延。

可灰塵很快就會散去。

宋寒酥清楚的看到,躺在深坑裡的穹嘴角帶著血。

想來哪怕是偷襲,蓮也是一點都沒有留手。

這也算是某種程度上對穹實力的認可。

可就算是被這樣對待,穹帶著血的嘴角依舊勾起,露出一抹微笑。

宋寒酥全程茫然的看著這一切,手上緊握著都僚希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