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了,所以……”

年輕人想到了什麼,抽了口涼氣:“於老大之前從羅將軍的軍情司那找來了一批人,莫非……”

中年人點頭:“如今這人心的檯面,什麼都擺得下。真是不願擺上檯面的,那就是足夠抄家砍頭的大罪!咱們禁衛署就得當自己身在敵境,內線!暗諜!怎麼下作怎麼來!”

似乎見著了一番遠大事業,年輕人握拳,眼中也生起光芒:“布出一張網,不碰上大案,拿足證據,絕不輕易動彈!”

中年人有力地道:“所謂治大國如烹小鮮,咱們禁衛署,今後也是訪大奸如烹小鮮,火候不到,絕不起鍋!”

年輕人卻是臉一垮:“我才是見習,大哥也才是外班查訪,咱們能攤上什麼大案呢?”

中年人呆住,接著沒好氣地一巴掌拍上年輕人的腦袋,鬱悶地繼續翻起報紙。

韓府偏廳裡,韓玉階和沈家父子三人相對,氣氛顯得很是沉悶。

許久之後,沈世笙嘆氣道:“早前之事,是沈某的不是,會首權衡諸方,背後的壓力,沈某確是沒有料及。”

韓玉階搖頭道:“範四海轉為軍法審裁,是陛下聖心獨斷,韓某可沒從中斡旋。韓某的思量依舊沒變!這一國,咱們廣東湖南工商不敢說是獨力幫著陛下定鼎,但怎麼也出了五六分力氣,你們沈家雖是後來,卻也出力不小,咱們都能一家人相待。”

“可範四海,連帶他背後的閩浙人,不但沒為這一國出力,反倒一直幫著施世驃抗阻天兵。甚至我英華工商在閩浙作生意,都遭刁難盤剝!”

“現在我英華國勢鼎盛,南北強弱,一眼分明,閩浙人就要投過來了。照著規矩,只要在境內落籍設公司,就能入工商總會,分我們這些老人的話事權。老沈,拋開你們跟福建鹽商的關係,捫心自問,你真的樂意嗎?”

“犬子榮升將軍,也說到了一些軍中之事,他就說,此時軍中諸將,怕的都是滿清軍將投誠。甚至何孟風謝定北展文達一干降將都是這心思,道理不很簡單嗎?若是施世驃忽然投誠,陛下不算他舊賬,卻一力重用,軍心能安?”

沈世笙不迭點頭,他也很是糾結,確如韓玉階所言,他本心是不願福建商人湧過來。他們廣東湖南商人在這一國的地位日益牢固,靠著工商總會,能跟朝廷連通聲氣,定稅和拓業都很順暢。可福建商人要湧了過來,朝廷自然要考慮那幫人的利益,這事何止不美?工商總會能不暗中整死範四海,而只是唆弄苦主走官面流程,已是很剋制了。

但沈世笙又有自己的苦衷,他是潮汕一派,銀錢流動還多仰仗福建商人。早前交趾拓業,都是從福建商人那得了週轉,才在交趾佔下一腳,他自然得幫福建商人說話。

就因為如此,他跟韓玉階在範四海一案上鬧得很不愉快,如今範四海被皇帝轉到軍法司,這事大家各有解讀,為此他才來找韓玉階通氣。

在沈世笙看來,工商總會在範四海一案上表現得太過強厲,太抱團了。皇帝那等人物,怎麼也不會容工商總會把持國政。看似皇帝始終跟工商總會站在一起,攻交趾,緩北伐,連北面侮稱皇帝是商賈之狗也不動氣,那是因為皇帝的謀劃,現階段是跟工商總會一致的。

但這不意味著未來還會一致,就說北伐,皇帝難道會一直安於偏居嶺南,而不光復華夏?工商總會能阻得了一時,還能阻得一世?

今次皇帝斷然插手,沈世笙認為,這對工商總會已是個警告,不定接下來還會對工商總會有什麼動作,他也是工商總會一員,來此跟韓玉階商量,看怎麼說服總會其他要人,在皇帝面前轉圜一下。

聽了沈世笙的話,韓玉階笑了:“老沈啊,看你兒子小沈一臉篤定,你還不如他沉得住氣。最初工商總會里,就有人動過其他心思,我都在勸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