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不甘心地問道。

“我們總司說,他不作反賊,但是呢,廣東必須有另一個秩序,由他把握的新秩序。”

劉興純無比快意地對楊琳低語道。

“他……就不怕我一紙奏摺呈上去,轉瞬就有百萬天兵前來圍剿?”

楊琳還在拼命維持自己一省巡撫的臉面。

“憲臺大人,總司都很想自己寫信,把自己所作所為,一分不差地報上去,可……當今皇上一定不會信的。憲臺大人若是願意代勞,總司很感jī。至於百萬天兵,呵呵,總司也很想見識見識朝廷的戲。”

劉興純無所謂地聳肩。

“別以為靠著八阿哥就能如此肆意妄為”

楊琳只覺眼前自己所歷之事太過荒唐,唯一的合理解釋是,李肆背後的八阿哥給了他這膽子。可再想想,不對,即便是八阿哥本人,也不敢和不能,把一省翻騰到如此境地,如此踐踏王權制吧。

劉興純高深莫測地笑而不語,然後告辭。

楊琳的心神搖曳不定。等馬燈光線恍惚,這才清醒過來。

下意識地拿起空白摺子,就要寫奏摺,可筆一上手,就覺得無比沉重,竟不知該如何下筆,幽幽看天,夜空星辰mí離,不由嘆道:“這廣東的天,已然變了。”

發了半夜的呆,最終楊琳咬牙,筆落紙面。

“奴才伏罪乞赦,此前廣東一事……”

第二百一十七章 鎮壓人民起義的血腥劊子手

() 楊琳真的豁了命要將事情全抖落出來,如同總督趙弘燦和新任廣東提督張文煥一般,李肆在廣東殺官立,他們再要遮掩,這是跟自己小命開玩笑。可奏摺內容還沒完全斟酌好,這心思又變了方向。

戰事起了,一內一外。

準噶爾méng古老噶爾丹的侄子,厄魯特部首領策妄阿拉布坦襲擾哈密,似乎有大舉東進的跡象。

朝廷非常緊張,康熙趕緊調兵。先派了吏部尚書富寧安、西安將軍席柱帶兵赴援,同時讓喀爾喀等méng古諸部備兵,接著又徵集黑龍江、打牲、索倫、打虎兒、喀喇沁兵齊聚歸化城,總之西北東北,能戰的兵都拉出來,架勢擺足。

策妄阿拉布坦也許是被康熙的動靜嚇住,也許是覺得時機還不成熟,不願與清軍正面決戰,在四月底撤退,康熙依舊不放心,讓富寧安守著噶斯口,監視對方跡象。

訊息傳到南方,廣東督撫提不得不先跟其他地方一樣,擺出請戰架勢以示忠心,可康熙卻沒那個雄心直搗策妄阿拉布坦的腹地,前一次征討噶爾丹,表面上獲勝了,自己卻也是死傷慘重。

在康熙看來,這準噶爾méng古,就是早前他們滿人。只要他大清天下不luàn,這幫蠻夷也就無懈可擊,守好邊陲即可。

五月移駕熱河行宮,康熙還在不斷調兵遣將,增強哈密的守備力量。同時也忙於外jiāo手段,包括遣使敕諭策妄阿拉布坦,要他給個說,同時行諭俄羅斯,試探聯手合擊準噶爾méng古的可能xìng。

康熙的注意力拉到了西邊,趙弘燦楊琳等老於官場的人就明白,如果這時候把廣東的蓋子揭開,這位聖君多半會很不耐煩地先行問罪,沒那麼多細夫琢磨權衡,體會他們的苦心,所以他們決定暫緩一下。

而廣東內的戰事,也拉住了他們直陳實情的念頭。

揭陽賊匪孟奎,攻佔了永安縣城,殺了永安知縣,還舉起了“天聖將軍”的旗號,向惠州cháo洲發的檄文稱要“殺胡兒,興漢室”。

烽煙一起,整個廣東的官場都如驚弓之鳥,他們看的不是永安,而是英德,那個已經有“李天王”之稱的李肆,是不是這事的幕後主使,是不是要趁著這事,徑直席捲廣東?

永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