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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感謝過這位年輕人的救命之恩,對方眼睛亮了起來。
“孟德斯鳩先生?我父親曾經提起過您,說您是他最值得尊敬的一位同行,當然,他尊敬的可不是您在法庭上的表現。”
“您是……”
孟德斯鳩不認識這位話力洋溢的年輕人,但聽他這話,似乎也是地方法院這個圈子的貴族。
那個年輕人笑道:“我是弗朗索瓦,馬利,阿魯埃,如果您讀過《亨利亞德》的話,就該更熟悉我的筆名,伏爾泰。”
這個筆名跟記憶中的巴士底獄名人錄聯絡了起來,孟德斯鳩訝異地道:“你這麼快就出獄了?”
伏爾泰點頭道:“我熟讀過《孔子》,攝政王需要了解賽里斯人的顧問,把我的刑期縮短了。”
孟德斯鳩一把抓住他:”我對賽里斯人也很瞭解,還需要李問嗎?”
李肆曾經給過小謝一份名單,囑咐使團要跟歐羅巴某些名人多聯絡,但名單上只有牛頓等人,並沒有孟德斯鳩和伏爾泰。在李肆看來,這些啟蒙主義的領頭人,跟英華接觸後會對歷史產生怎樣的影響,他可料不淮,對英華自身到底是好是壞,更是說不清。
因此小謝對接待自己的這幫人裡到底藏著什麼神奇,自是一無所知。在去巴黎的途中,唐宋鎬面對孟德斯鳩,宋既面對伏爾泰,這樣的溝通對東西方文化,特別是對歐羅巴思潮到底起到了怎樣的影響,也是毫無概念。
小謝的注意力正放在李方膺身上.李方膺肩負著一樁重要任務,為此他甚至給李方膺套上了通事館副知事的頭銜,在法蘭西人眼裡,李方膺自然就是“第二外交大臣”。
刻意選擇波爾多上岸,是為了更多瞭解法蘭西,同時也是將賽里斯形象更深入地播撒到法蘭西人心中。自波爾多到巴黎有千里之遙,一路儘管都是馬車趕路,至少也要花上半個月。就一路所見的法蘭西民人生話,道路狀況和滿地關卡,處處所見,就已讓侯團自信越來越膨脹。就說一般國民的狀況,英華並不比法蘭西差,很多細節,包括社會救濟、醫藥衛生等等領域還比法蘭西先進。
但隨著瞭解的深入,膨脹的自信又漸漸萎縮下來。此時的法蘭西,全國人口也有兩千萬,最盛之時,可以動員出三十萬大軍和上百條戰艦。殖民勢力雖不如西班牙和不列顛,在非洲、印度和美洲卻依舊佔著龐大領地,可以舉債數倍於國入的金錢,跟別國打上數年大戰。以國力而論,英華還是差得太遠了。
這樣的認識,讓工商和武人派更揣足了奮起之志,而文人也從刻意拔高的文化虛調中掙脫出來,開始冷靜面對東西方的差異。跟孟德斯鳩、伏爾泰的溝通,已經讓唐宋等人充分意識到東方學思上的不足。
“藉由羅馬公教千年延續下來的人心傳承,他們這裡另有大義,以他們耶穌之名,宣稱人人平等,比我英華,普天之下,人人旨一,這一說更為形象樸實。而我英華所倡的君憲,也跟不列顛人早前推翻惡政,跟國王所立憲章本質相近,只是雙方更為平等,昔日東林所倡虛君之說,在歐羅巴已成共識。”
宋既思雄開放,滿眼看的都是歐羅巴文明的善,由此的政治理念,也開始更多走向“憲”的一面。
“歐人所提之法,比之我華夏之法更為堅實,我聽孟德斯鳩說,在這法蘭西,法還可由國王、貴族和官員多操弄,但在荷蘭、不列顛等地,法則已不握於權貴之手,小民也能借法護權,借法爭利。而議院、會議,比之我英華的公局更有權柄,竟可與君王相抗。”
唐孫鎬對政治上層建築看得更細,由此也覺得英華所推的鄉紳公議還能大有作為。李方膺卻不滿地道:“貴賤相一,墨家早有所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