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頭金,他真想藏起來,這可是……真的金子啊。

他們這些少年,先是被拉到了河灣荒地,預定要建起來的莊子外,由賈吳等九個村裡的孤兒訓了五天。這五天裡訓的都是生活作息、衛生條款以及組織紀律。賈吳二人掌總,剩下七個漢字輩的孤兒,每人照看三個,實行連坐,犯錯共罰。管羅虎子這一隊的是胡漢山,一個肩寬腰圓的敦實少年。

這時候羅虎子終於明白,胡漢山為什麼瞅他們總是跟瞅賊一樣了,那就是在隨時提防著他們。今日上山的時候,李肆特意再次強調了三殺令,可當他們第一次在溪水裡淘出金子來時,一個個都快陷入了驚狂地步,不是各自的管隊拿鞭子一陣亂抽,估計不少人都要直接將金砂往嘴裡灌。

“這是最後一次重複三殺令,私藏金子,就是吞財肆行。”

李肆對著被鎮伏下來的少年們冷冷說了這麼一句。

羅虎子是牢記在心,他頂住了剛才心裡的躁動,卻有些擔心自己隊裡另兩人,抬頭張望,正見那兩人也滿眼警惕地相互看著,心裡頓時鬆了口氣。

三人相視笑笑,又繼續埋頭淘金,忽然聽得附近一個刻意壓低的嗓音叫著:“馬六!”

眾人看去,正見一個少年剛剛落下腳,不知道搞了什麼動作。他朝著出聲那少年怒目而視,臉上升起一絲戾氣:“再吱聲晚上可別睡覺!當心我一手捏死你!不信就試試!”

管隊的孤兒們都在溪水外,湊在一起聽李肆說著什麼,沒注意到他們。被這馬六的陰狠給震住,少年們都不敢再說話,只是滿臉複雜地偷瞄著他,眼珠子也在轉著。羅虎子知道,那都是在打著和馬六一樣的主意。

“過去吧,現在還不能全放手,不然這二十一個人,估計得少一半還多。”

遠處李肆低聲說著,吳崖帶著幾個孤兒朝小溪走來,異樣的氣氛頓時消散。

“是跟胡漢山說呢,還是不管?”

羅虎子升起這個念頭,可接著又按下了,把自己管好就行。

一天下來,狗頭金撿了十來塊,金砂有十多兩。關田等司董也上山了,負責後勤的林大樹就著少年們背上山的大鍋煮起了羊肉湯。吃著夾羊肉的細面窩頭,喝著羊肉湯,少年們被這油葷香氣包裹著,只覺得這輩子是苦盡甘來了。

吃喝完畢,眾少年在管隊的帶領下搭起篷子,瞅著一臉得色的馬六,顯然是藏金得逞,羅虎子滿肚子嘀咕,這不公平……可要出首告發,他卻沒那個勇氣。這馬六本就在流民少年裡以勇悍聞名,眾少年都不敢得罪他。

眼見夕陽快要落山,羅虎子還在期待晚上繼續聽賈吳兩人講故事,胡漢山忽然將他們三個人從棚子裡叫了出來,到溪邊的時候,發現所有人都在了。

“脫衣服,一隊隊來!”

賈昊冷著臉說著,而在另一邊,吳崖帶著幾個管隊,隱隱圍住了眾人。

少年們心中都是一緊,不少人都看向馬六,見他臉上也閃過了驚懼之色。

第一隊就指到了馬六,另外兩個少年倒是沒猶豫,利索地脫了個精光,馬六卻磨蹭起來,甚至最後才脫鞋子。

管馬六隊的是徐漢川,一個面目樸實的瘦小少年,仔仔細細翻騰過了他們的衣服和鞋子,沒有發現。

“馬六,你的腳傷了嗎?”

一旁盯著的賈昊忽然出聲,讓慢騰騰踏進溪水的馬六呆住了。

“抓住他,好好看看他的腳!”

賈昊揮手,徐漢川跟著另一個孤兒於漢翼就撲了過來,馬六驚惶地甩著腳,卻被兩人一把扯上了岸。

指頭尖大的狗頭金,三塊,被馬六掐在腳趾縫裡。被搜出來的時候,馬六一臉灰白。

“四哥兒饒命!我是被這金子迷花眼了!”

他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