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後或哭或笑鬧成一團的景象差別實在是太大了,而哪一種更讓人感到恐懼呢?毫無疑問是此時的沉默。

而經過了幾分鐘的適應後,雖然還是沉默的可怕,但現場的所有人卻都已經開始為自己的目光尋求一個焦點了。出了事,依附於強者或者尋求一個眾矢之的,總是政客們最拿手的。

一開始,大家很自然的看向了勝利者樸女士,但出乎意料的是,這位女士卻只是眼觀鼻鼻觀心的坐在那裡,似乎還沒從電影中回過味道來。

而看到這幅情形後,眾人的焦點就開始散亂了起來,直到無意中掃過了一個分量極重的人士坐在前排的國務總理金植。很多明白人忽的一下就‘回想’了起來,當年這個案子發生的時候,這位向來以親民形象出現的公眾眼前的總理恰好正是光州地區的最高法官,然後又做到了全國最高**官,再然後是現在的國務總理。

不過,金總理卻也只是面色嚴峻的坐在那裡,然後感受著滿放映廳或惡意、或戲謔、或迫切的目光,完全沒有站起來說點什麼做點什麼的意思。

坐在金總理身邊的正是盧武鉉的三大親信之一,目前的國會環境勞動委員會委員長秋美愛,順便說一句,她也是光州司法系統起家的人物。只見這位女士僵硬的扭過頭來瞥了一眼身旁的金植,她看的清楚,這位總理的手指尖在抖,看來他並不是有多鎮定,而是純粹沒有勇氣站起來表達態度。

幾乎是本能的,性格中的一些東西讓秋美愛在一瞬間想站起來替金植說幾句話,先表個態,為自己這群背靠著光州地區的人士留點餘地……但是,只不過是微微將背部離開座椅,這位綽號‘貞德’的女強人就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溼透了原來,她也沒有勇氣在眾目睽睽之下表達態度。

畢竟,第一站起來意味著要承擔額外的一份責任。

可是為什麼呢?藉著金植作掩護,秋美愛開始反思了起來,電影的劇情她心知肚明,沒有任何誇大的地方。實際上來之前她早有準備,如果敢有過分的藝術誇大她可不會給誰留面子!但是,就是那些事情,就是那些自己在老部下送來的卷宗上和前年的小說上看過不知道多少遍的事情,當它以畫面和聲音的形式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時候卻根本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震撼。

甚至在電影的中途,面對著聾啞兒童近乎絕望的處境,秋美愛對自己本人引以為傲的道德感都產生了懷疑。而更加諷刺的是,就在自己對這些聾啞兒童報以極大同情的同時,自己的身份其實是孩子對面的那群人的大後臺!這簡直是對自己向來秉持著的優越道德感的一種絕妙諷刺!

相比較於這些在風口浪尖上的大人物,坐在角落裡的韓秘書……哦不,韓議員,韓議員此時就可以用一種比較慶幸和解脫的態度來進行思考了。

說實話,曾幾何時,在光州市政府工作韓呈輝議員一度認為案件到此為止未必就對不起誰……聾啞人是個特殊的群體,他們封閉而又保守,他們的存在對於家庭和社會還都是一個負擔。那麼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相比較於苛求施害者的那幾年的刑期,更直接的民事賠償難道對他們不是更好的選擇嗎?對於他們的家庭而言,對於受害人自己而言,拿著這筆錢換個地方重新開始,說不定生活的還要更好。

而就是抱著這種理念,面對著金鐘銘的這次來襲,作為光州市這邊主要的應對者,雖然韓呈輝最後一敗塗地,但他一直都認為那是權術的結果,是那把火的功績,跟案件本身沒有任何關係。

可是,如今面對著這部簡簡單單,單薄到只有真實平述的電影,韓呈輝卻發現自己的三觀竟然都要被重新重新整理了!電影中三個受害者之一小女孩的笑臉,小男孩同歸於盡時的悲憤,男主角抱著遺像時的崩潰和自責……這些都讓看電影的韓呈輝感到膽怯。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場景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