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我入懷,比肩圍繞的是淡淡的蘭花馨香,他的聲音,低沉而縹緲:

“若是有一天。。。你走了,再也不來,我就在這棵蘭樹下。。。等你。”

他緊緊地抱住我,埋首在我的髮間,不讓我看見他的臉。

四散的花絮漸漸迷濛了我的雙眸,我努力睜開,眼角卻不知不覺淌下兩行清淚。

他的衣襟被我的淚水浸溼,他溫柔地拍著我的背,用乾淨修長的手指一次又一次為我拭淚,吻,輕輕落下。

柔軟溼潤的唇瓣,若有若無的蘭香,潔白如雲的花雨。。。

一切都美好的不像是真的,一切,都回到最初,那個陽光明媚的午後,我在沁陽第一茶樓喝茶,樓梯口遇見他,一襲白衣,溫暖和煦,笑著向我道謝。

他的手漸漸收緊,吻越來越深,在席捲我領地的那一瞬,我驀然驚醒。

我。。。這是在做什麼?

我奮力掙開了他的懷抱,倒退數步靠在蘭樹上。

“儇兒。。。”

“夠了。”我偏過頭:“夠了。”

他修長的手指,撫上了我的唇瓣:

“這裡,你騙不了我。”

我一顫,他捧起我的臉,眼底閃過一道光,恍若煙雲流霞,瑰麗而蒼茫:

“答應我,不要走,留在我的身邊,做我的妻。”

我望著他痴痴的目光,心頭的苦一分勝過一分,手腳都是冰涼。

“我。。。”鼓起勇氣的那一刻,他堵住了我的嘴唇,在唇齒糾葛中悱惻纏綿,低低呢喃幾乎不可聞:

“如有那麼一天,你舍我而去,我真不知。。。會做出什麼事來。。。”

他握住我的手,貼在自己的心上。

是錯覺?

那一直完美無瑕的笑容,竟如瀕死的玫瑰一般,悽豔絕倫地不堪一擊。

回到房裡,我的頭又開始痛了,連到三杯水入候,方才發現屋裡已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郡主怎麼了?臉色很不好,是不是外面風太大,吹多了?”

貴妃塌上施施然起來一個倩影,手持團扇,一臉嬌憨:

“子言來得不是時候麼,真對不住。郡主和容大公子何時喜事?早些知會一聲我這個做弟妹的凡事也好跟著幫襯幫襯。”

我微笑,坐下了:

“靜嫻夫人,好久不見,找我有事麼?”

秋子言羅扇掩面,笑道:

“郡主姐姐毋庸客氣,我們早晚也是一家人,不如我就叫你儇兒,你就叫我子言,可好?”

我但笑不語。

秋子言細細端詳我,秀眉微攏:

“儇兒本是天人之姿,得天獨厚,怎的出了一趟關,就蒼白了?要不要找羅太醫看看?”

“多謝靜嫻夫人關心,我休息一下就沒事了。倒是夫人有孕在身,出門也沒個人跟著,叫人不安。”

“還不足兩個月,看不出來。”秋子言幽幽嘆口氣:“府裡實在悶地慌,沒什麼女眷,男人哪懂女兒家的心思,想來想去,還是與儇兒最能親近,說地上話。”

我淺笑:“夫人抬舉,我這人看著還行,實則粗枝大葉,也是個不懂事的,未必能替夫人分憂解勞。”

“誰說的?容大公子一直對儇兒讚不絕口,就連我家相公。。。”秋子言頓一頓,看著我笑道:“普天之下能叫他看順眼的女子,恐也就是儇兒一個了。”

“夫人說笑。”我站起身,歉意道:“我身子有些不爽,惟恐過了病氣給夫人,恕不多留,改日再登門拜訪罷。”

我召小蘭進來:“備車,小蘭你親自送靜嫻夫人回相府。”

小蘭過去扶秋子言,秋子言卻笑容滿面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