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除了要你還是要你。 慕容芹說:那你來吧。 他說:那我真的來吧?別以為我不敢。 女人稍微敞開一顆紐扣,男人就會為之蠢蠢欲動。幾個軟軟的文字,就可能讓男人更加男人。他特地請假來看她。 對了,忘記告訴看官,他是北京大學在校研究生。 閩南的秋天永遠是完完整整的夏天,悶熱,沒有一絲涼爽的跡象,跟閩南老人臉上的皺紋一樣,總是冒著汗油。 這傢伙,來看女朋友,依然是那股寒酸樣:舊得發白的牛仔褲、變形的波鞋和永遠帶點汗味的T恤。 他想裝扮成熟點,叼著一支菸,不停地吸著,卻不把煙霧吞到肚裡就吐了出來。幼稚的鬍鬚毛茸茸地在唇上耷拉著。 他對她說,你瘦一些了,黑一些了,醜一點了,快沒人要了,以後只能嫁給我了,應對我好一些了,否則就麻煩了。 看看,男人都是這個德行!窮酸的男人也一樣,見了美女荷爾蒙就發達起來,總是會抒情。 慕容芹說,你的“了”字用了太多了,語言表達是不是退步了?腦子裡沒有其他詞了?別太臭美了,希望以後不要再用那麼多“了”。 他叫葉可良,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叫這個傻笨得如地瓜一樣的名字。 慕容芹想給他取個科技含量頗高也頗時髦的名字,叫“葉子。net”,或“葉子。com”。他死活不同意。 慕容芹說,這年頭,連街頭非法小販的名片上,都不是net就是com了,你還那麼沒進化。 他說,名字是父母給他的不動產,就是要改建,也得留著原來的風格,不能連根拔掉,那樣太沒格調了。 她說,那就算了,讓你的名字和你的古屋一樣有格調,一起去長青苔吧。 慕容芹跟葉可良原是同班同學。畢業後,他考上北京大學碩士研究生,她回了閩南老家。 看了看這旮旯學校後,葉可良說:“等我畢業後,弄個經理玩玩,他奶奶地賺些錢,就不讓你在這裡受苦了,要把你養在家裡。” “二奶才會被養在家裡,你是要我做二奶?” 她本以為他會因說錯話而陪禮道歉,沒想到他將錯就錯:“只要沒有別的大老婆,做二奶有什麼不好?一人做兩個角色,便宜死你了。” 想想也是,她便靠在他懷裡幸福地傻笑。 寒酸有寒酸的可愛,稚氣有稚氣的清純,少些雜味,也是一種風味。閩南人喜歡喝清淡又有營養的湯,葉可良就是這種湯。她想。 她讓他在男同事的宿舍裡憋了一宿。

這種感覺你不懂 二(1)

第二天是星期六,天氣多雲間陰,涼風習習。 午後,慕容芹帶葉可良去爬學校後面那座山。 看起來不太高的山,越爬越覺得高。葉可良總是走在慕容芹前面,不時拉一拉她的手。他們用兩個多小時才爬到山頂。 在山上舉目一望,原來還有一條山脈。一浪連線一浪的山峰,大小不一,風格卻相同,像《西遊記》裡那個妖怪的九個Ru房。整條山脈沒有幾棵大樹,只有一些半枯半黃的野草。四周空曠而高險,死一樣的沉寂,像天堂,也像地獄。 山外有山,寂寞中有更可怕的寂寞,荒涼連綿,粗獷無邊,一片原始。 研究生也是酸文人。葉可良突然心血來潮,放開喉嚨,吆喝起一首山歌: 太陽西下暖烘烘叻 阿哥阿妹上荒山啦 阿哥裸體成大蟲哦 阿妹羞得臉紅紅噢 “沒想到外表老實巴交的人,也有花花腸子,竟然會咆哮這樣下三流的作品。”慕容芹笑著去打他。葉可良一個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