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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年景,死的人少些罷了。
“小蘭小翠都挺伶俐,吳媽也很勤快!”伍彌氏光潔的臉蛋上滿是濃濃的笑意,“只是明兒個你襲了爵位,正經三品老爺了,跟你阿瑪的二品都統也只差一級,家中就兩個丫鬟還是少了些,抽空了我去西直門外,尋著機靈漂亮的丫頭,再買幾個,就小夥子,有合適的也買倆,你們哥們以後身份不同,身邊總得有個人跟著不是。”
“額娘安排就是,今兒個天不早了,讓丫鬟們歇了吧!吏部就算來人,約莫也不會太早,明兒個早起收拾也不遲!”
“那怎麼行,萬一人家來的早呢。rì後你們同在官場,看著咱家不成體統,沒的讓人家笑話。”
善寶抿嘴兒一笑,“還是額娘想的周到,不過,我卻是累了,就先回房休息了。”
“嗯,騎了好幾十裡地的馬,早些歇著吧!”
善寶確實累了,加之今rì與乾隆相遇,心中著實受了些震動,總有些心緒不寧的感覺,辭了伍彌氏,回房洗了個熱水腳,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這一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他突然發覺自己沒有了身體。是的,看不到自己的身體。
四周黑洞洞的,只遠遠的有個鬼火似的亮光,他心中害怕,便迎著亮光而去。那亮光看著不遠,卻彷彿總也走不到近前。暈暈乎乎的,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等到終於來到亮光的前邊時,才發現亮光是來源於一盞跳動著的油燈。
油燈擺在一張桌子上,桌子的前邊坐著一個四十許的白淨中年男子,此人身穿白sè囚衣,相貌周正秀美,只是不時有陣陣yīn風颳過,火光不安的跳動,映的他的臉也明暗不定,顯示出一種慘淡的顏sè。
善寶的心神被這人所攝,居然並未發現,即使來到了燈光之下,他也真的沒有身體。
這人呆呆的看著黑暗中的某個方向,眼神迷茫,像兩潭被淘氣的孩子扔進了石子的水一般,有掙扎,有無奈,有悵惘。他出了好久的神,木雕泥塑一般,良久,才終於將視線收了回來,拿起油燈前的狼毫,沾滿濃墨,在一張攤平的宣紙上,龍飛鳳舞的寫了起來。
善寶心念一動,不知怎麼就來到了近前,那人卻如有未覺,依舊揮筆疾書,善寶看去,發現是首七言絕句,那人已寫到最後一句,滿紙的墨跡,寫著:“五十年來夢幻真,今朝撒手謝紅塵。 他時水泛含龍rì,認取香菸是後身”,那墨不知是何研磨而出,在油燈的照耀下,居然發著幽暗的紅光。
有霧飄蕩,四周的氣氛詭異,空氣中飄蕩著淡淡的腐朽中夾雜著血腥的味道。
男人將狼毫一甩,啪的扔到地上,拿起桌上一條潔白的紗絹,仔細的端詳了良久,喟然長嘆一聲,往上一拋,也不知掛在了什麼地方。就見他緩緩的起身,爬上桌子,將那紗絹的兩頭挽個死結,雙手用力扽了扽,視線茫然的四顧了一圈,將頭伸了進去。
這人是誰?怎麼有種熟悉的感覺?
善寶看著上吊的男人迷惑了,突然間,他醒悟了過來,這不就是自己嗎?自己的結局不正是如此嗎?
突然,他不在是默默觀瞧的看客,那白綾吊身的分明變成了他。他只覺得脖子發緊,嗓子發乾,胸口像被人壓上了一塊重逾千斤的巨石。他拼命的掙扎著,想要抓住什麼東西,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根本就不存在,哪裡又能抓到。
我要死了嗎?
“不要——”善寶淒厲的叫著,滿頭大汗,緊閉著雙眸,在床上不停的翻滾掙扎,卻始終無法逃脫夢魘。
“善寶,善寶,你怎麼了,做噩夢了麼?”善寶的門子咯吱一響,伍彌氏僅披著小衣從外邊急匆匆的闖了進來,用力推了善寶幾下。她還沒有睡著,隱約聽到善寶的驚呼,便連忙趕了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