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真的很有道理。”

徐北枳哈哈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會就這麼讓何仲忽窩窩囊囊地離開左騎軍!”

徐鳳年感慨道:“我對鬱鸞刀寇江淮謝西陲這些才華橫溢的外鄉年輕將領,當然很看重,但對何仲忽這些跟隨徐驍榮辱與共的北涼老人,那種感情……”

徐鳳年沒有繼續說下去,不過徐北枳感受得到,那種感情,大概就像就像自己家中的長輩。

徐北枳笑問道:“既然如此?”

徐鳳年回答道:“那就去會一會李彥超。”

徐北枳猶豫片刻,還是提醒道:“千萬不要意氣用事,李彥超其實意味著很大一撥北涼邊軍將領,野心勃勃,戰功顯著,一心想要向上攀爬,李陌藩曹小蛟皆是如此,這些人跟燕文鸞何仲忽相似又有不同,徐家的家業,是大將軍和身邊老人打下的江山,而更年輕一些的,不可能奢望人人都像劉寄奴那麼淡泊名利,而且大戰在即,有野心不是壞事,你要潑些涼水,不是不可以,但總不能讓人覺得自己被剝光了扔到冰天雪地裡。”

徐鳳年微笑道:“以前聽說書戲文,經常能聽到一句話,叫做‘寒了眾將士的心’,道理我懂。”

徐北枳突然盯著這個傢伙,“怎麼聽著不太對勁?”

徐鳳年嬉皮笑臉地伸手去跟徐北枳勾肩搭背,諂媚道:“還是橘子懂我啊!”

徐北枳沒好氣掙脫開去,沒好氣道:“一邊涼快去!”

就在兩人彎來拐去來到另外一棟院子的時候,剛好有名青壯歲數的武將從他們身後一路狂奔,屁顛屁顛往院子衝,也許是情況緊急,撞開了徐北枳的肩膀,大步踏上臺階後,猶然不罷休,大大咧咧轉頭瞪了一眼,結果冷不丁這一瞧,頓時就噤若寒蟬,當過陵州刺史的徐北枳他不認得,可是堂堂北涼王他豈會認不出?!

不等這位左騎軍悍勇校尉請罪,徐鳳年笑問道:“是不是給李彥超通風報信來了?好給他提個醒,本王剛剛去過了何老將軍的院子?”

這名校尉頓時滿頭冷汗,耷拉著腦袋,如喪考妣。

徐鳳年一笑置之,走上臺階跟這個校尉擦肩而過,率先跨過院子門檻。

院內人聲鼎沸,聚集了不下十位邊軍武將,年紀都不大,可頭銜都不小,眾星拱月,圍著一個約莫三十五六歲的將領,此人身材英偉,即便坐著,也有一股鋒芒畢露的氣態。

正是左騎軍第三副帥李彥超,是根正苗紅的左騎軍出身,聲望極高,自然而然被視為未來左騎軍掌舵人的不二人選。

離陽設定四徵四鎮四平十二位常設將軍,徵字頭官身最高,正二品,與六部尚書相當,鎮字將軍是從二品正三品皆有,平字將軍則是清一色正三品,照理說一位藩王轄境,不該出現足夠媲美鎮字頭將軍的頭銜,最多與平字將軍持平,比如執掌一州兵事的主將就是正三品,但是在北涼道,很有意思,何仲忽、周康和顧大祖、陳雲垂這些騎步副帥,跟燕文鸞袁左宗兩位主帥一樣,都是從二品武將,僅比北涼都護褚祿山低半階,所以幾乎所有青壯武將,都眼巴巴盯著這幾個炙手可熱的位置,等著什麼時候各自軍中的老頭子們退下去了,按部就班輪到他們往前走一步,不說坐上燕文鸞袁左宗屁股底下的那頭兩把交椅,有朝一日擔任左右騎軍主帥,要麼去那支大雪龍騎軍,或是最不濟離開邊軍擔任一州將軍,都是不錯的路子,所以當新涼王不拘一格提拔了些“外人”之後,無疑會讓人心思起伏,尤其是鬱鸞刀等人的迅猛崛起,皇甫枰和寇江淮以及韓嶗山三人分別佔去三州將軍的份額,石符緊隨其後擔任涼州將軍,如此一來,盼頭和念想就要少去很多了。

眾位武將看到這位大駕光臨的年輕藩王后,震驚之後,所有人都從椅子凳子上不約而同地猛然起身,抱拳沉聲道:“末將參見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