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就會很癢,有天晚上你……”

安安話沒說完,尤茵已經快速衝過來按住她的嘴:“——真的是你,安安?”

“對不起,一直沒有機會告訴你。”安安笑得很苦澀。

看見尤茵眼中露出些許雀躍和期盼,安安走過去抱住她。尤茵也緊緊地回抱住她,還伸手在她的背上用力拍了幾下:“你這個死丫頭!怎麼現在才告訴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傷心!!”

“對不起,其實我最開始就想告訴你,但之前法瑟的眼線太多,我又以為赫默不知道,實在不安全……”

兩個人緊緊擁抱了很久,維希爾被夾在中間幾乎窒息。

街道上的人越來越多,她們擠了半天才從人群裡擠到羽萱花樹下,開始無邊無際地聊了起來。兩個一百年沒見面的女人聊的話題在小孩子聽來自然無聊,維希爾很快就睡著了。

“這麼說,你真的和赫默……”尤茵的臉都皺了起來,“那小子平時看上去就一副禁慾相,其實私底下很變態吧。”

安安想了想:“還是法瑟變態一些。”

尤茵原本在撫摸維希爾熟睡的小腦袋,這時也回過頭吃驚地看著她:“一百年前的事你還記得這麼清楚?”在安安長時間的沉默下,尤茵遲疑著開口:“你不會……回來以後,和法瑟陛下又……哦對,你被他捉去當過俘虜。真看不出這傢伙如此禽獸不如。”

安安沉思了半晌:“其實,跟誰有過什麼我都無所謂了,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什麼事?”

“我要當神後。只要嫁給眾神之王,這個人是誰對我來說都不重要。”看見尤茵逐漸變得複雜的眼神,安安迅速補充了一句,“尤茵,你應該知道我不會沒事去爭這些虛無的東西。我確實是有任務要完成。”

“我當然知道你有任務要完成。但怎麼可以賭上自己的終生幸福呢?你這樣做,和以前蘿塔亂來的時候有什麼區別?”

“當然有。她亂來是因為想要固定,想要好好談一場戀愛,找到真正的歸宿。”安安抱著雙膝,聲音比之前低沉了許多,“——而我不想。”

安安看得出尤茵對她的再次出現十分高興,但也有幾分失望。但在這種情況下,她不能說出太多自己的計劃。畢竟在阿斯加德南北境尚未統一、赫默法瑟尚未講和的情況下,兩邊很可能會再次打起來。她會站在哪一邊也不夠確定。反正赫默和法瑟的生死在她看來都不那麼重要,關鍵是貝倫希德。

她一定要貝倫希德殿下活過來。

和尤茵的聊天並沒能以愉快的氣氛結束,安安最後只能像萊斯威那樣溫和地撫摸維希爾的腦袋,迴避愛憎分明的尤茵之怒。所幸沒過多久,法瑟就呼叫了她,不顧她對他身體的勸說堅持要來帝都大道找她。安安藉機和尤茵暫時告別,在帝都大道北邊的十字路口等待法瑟的到來。

再次看到那個高大身影的時候,安安差一點沒有認出那是法瑟:他穿著一件薄薄的白襯衫和修身長褲,襯衫紮在褲子裡,展現著修長筆直的腿型。前幾天的發病讓他瘦了不少,但他肩膀寬闊,並不會因此顯得弱不禁風。相反經過幾日的調養,他的氣色好了一些,襯衫領口隨意鬆開,也能隱隱看見下面結實卻不誇張的肌肉。他將已經垂至背心的長髮剪短,銀色的髮梢零碎地垂在肩頭,又帶著一些微卷的幅度。

這樣的法瑟……真是英俊得令人心動。

他的髮型她想起了一百年前那個有些倨傲的神族王子,但眉宇之間深沉的氣質又讓他比那時更吸引人。

安安看了他很久才朝他走去,伸手很自然地摸了摸他的髮梢:“怎麼把頭髮剪了?”

“你不是說喜歡我短髮的樣子麼?”法瑟垂頭看著她,眼中裝滿了讓安安莫名感到難過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