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臉一沉,眉頭微皺。

“慌慌張張的,到底出了何事?”

他腦子裡快速的閃過某些可能,是準格爾不安分?還是北邊的毛子在暗中搗鬼?

侍衛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地稟報。

“皇上,六阿哥遇刺了!”

“什麼?”

皇上瞳孔一縮,坐著的身子一晃,聲音失了往日的冷靜。

“小六何如了?”

弘曜也緊張的盯著侍衛不放,手上的水泡被捏破了都沒察覺到,疼痛完全被心中的恐懼和擔憂所掩蓋。

“回皇上,六阿哥左肩被劃破了皮。奴才回來報信時,已有人前去延請太醫。”

皇上聽罷,稍微鬆了一口氣。

他一邊往外走,一邊追問。

“刺客可有抓到?”

“回皇上,刺客已被拿下。只是那刺客的匕首直取六阿哥的喉嚨,被武公公一劍斃命。”

皇上一路疾行,弘曜始終跟在他身後不遠處,眼中早已沒了在勤政殿時的純真。

生在皇家的孩子哪有不知事的,就算他那腦子反應慢的七哥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弘曜看過皇阿瑪每日緊密地安排,對皇位那是一點兒想法都沒有。

額娘盼著他能做個開心、快樂的親王,這正是他所求的。

六哥千萬不能出事!

父子倆趕到時,弘瞻的傷口已被處理好。

他連忙站起來行禮。

“兒臣給......”

“弘瞻,你身上有傷,不必多禮。”

皇上大步上前將人扶起來,他看向守在一旁的衛臨。

“六阿哥的傷勢如何?”

“回皇上,六阿哥左肩被匕首劃破,流了不少血。微臣這就去寫幾個補血的藥膳。”

衛臨是真心實意盼著六阿哥早日康復。

幸好傷的不是右肩,不然會影響學業。

好像有什麼念頭快速從衛臨的腦海中劃過,但皇上盯著他,他便沒有往深處想。

皇上看向湊在一起的兄弟倆,對著守在一側的小林子吩咐。

“若是六阿哥這裡缺了什麼,直接找小夏子,讓他到朕的內庫裡取用。”

“是,奴才遵命。”

弘瞻在園子裡遭了三次大難,皇上覺得這園子不利於子嗣,暗自琢磨儘量早些回去。

親自將弘瞻抱回勤政殿的偏殿,他隨後就召見了小武子。

“你說說今日六阿哥遇刺之事。”

“回皇上,六阿哥習慣在睡前練字,奴才跟在一旁磨墨,無意中瞧見上茶的小太監目露兇光。才抽出腰間的軟劍,那歹人就拿出了匕首,直接刺向六阿哥的喉嚨。”

小武子前額觸地,“奴才護主不力,讓小主子受傷,請皇上責罰。”

上回縱火之事與李晳有關,他已將李晳和背後教唆的赫舍里氏一族驅趕。

這回又是他的哪個兄弟不安分?

皇上揮了揮手。

“責罰之事再說。你可有從刺客身上發現什麼線索?”

“回皇上,這回的刺客易了容,揭開後是一副生面孔。他手上有薄繭,且被去了勢。”

小武子到現在後背還是溼漉漉的,幸好小全子吃壞了肚子,他跟在六阿哥身邊伺候。

刺客是無根之人,就能將範圍鎖定下來。

憤怒的皇上直接吩咐。

“夏刈,命人給刺客畫像,暗查此人。”

“若是查到了,切記不要打草驚蛇。”

來園子不到半個月,衛臨好幾回診脈時,就提醒他腎有疾,規勸不要臨幸妃嬪。

不能去後宮,就意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