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在胸口,而且,沒有解藥。

我用功將毒逼在遠處,不讓它流遍全身,幫她解決了剩下的那些人。這一次,換她救我,但是,完全沒有解藥。

倉隱帝獲救的訊息傳來,最讓她高興。當夜,她就拿到了解藥的方子,我知道,我大概能多活幾天了。我必須要去辦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的母親,如果在中秋節看不到送到門口的桂花,一定會傷心欲絕。

所以我必須去,一天都不能耽擱。

拿著那尚未完美的藥方,我快馬加鞭到了京城,途中,傷口屢次崩裂。使傷口腐爛的毒藥,讓我陷入昏迷,我開始發燒。然後,她——再次成了我的救贖。

她帶我到了京城,在我瞞著她偷偷潛入滕府的那晚,我又見到另外一人。

她說,她是滕家的丫鬟,是琪園的丫鬟,是大哥身邊的丫鬟……

也許是為了逃避,也許是為了對滕家的人天生具有好感,也許是因為別的其他什麼原因,我覺得她是個讓我很想親近的人,第一次,我有這種感覺。

可能,僅僅是因為,她真的關心我。而這個世上真正關心我的,不摻一點雜質的人,少之又少。

那一夜,我的傷口再次裂開了,那種毒藥,有讓傷口無法癒合的功效

番外:滕鞥楚的獨白(3)

凌筱溪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夜,然後用若有所思的目光看了我老半天,我有一種被看透的感覺。我不喜歡那種感覺。

江湖上有人放出風聲,說只要能殺了蕭落煙,便可得到兩大缸的珠寶和一個最忠心的奴僕。我接了下來,說不上原因,大概只是為了回滕家。

然後我莫名其妙地回了滕家,再然後凌筱溪會經常莫名其妙出現在我的身邊,給我送藥。對她的存在,我不反感,也不歡迎。似乎,她就應該出現,那是一件最正常不過的事情。

那一天,我差點殺了落煙,只要劍出鞘,我就會變成另一個人,下手從來沒有遲緩。我本以為,我什麼都不在乎。但是,在那之後,我才發現,原來,以前的事情,我一件都沒有忘記,特別是發生在這個滕家大院裡的事。

這裡的每一件事事情,我都很有興趣知道,包括了凌筱溪說,朦兒可能不是真正的白家大小姐,包括了知道了楊六和顏紫的關係。

但是我無意說給別人聽,似乎是刻意的隱瞞,是為什麼?

當楊六和顏紫在滕家敗落的時候,囂張地說要雙宿雙飛的時候,我忽然有些明白了。我更願意滕家就淹沒於這樣平淡的假象,而不是讓那個我該叫做“爹”的人,氣倒在病床上。

那個時候,凌筱溪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忽然出現在我的身邊了,那幾天,像過了幾百年一樣漫長。

該死的,我習慣了她的存在。

如果是大嫂曾經被我當作飢餓時期胡亂抓來的食物的話,凌筱溪更像是空氣。

沒有食物,人還能活七天,但是沒有空氣,人連一刻鐘都活不了。

食物能明明白白地看到她的存在,而空氣卻不能。但是兩者失去其一的時候,卻是那完全看不見的存在讓人最難受。

那一刻,我明白了孰輕孰重。

凌筱溪說得對,我是個太渴望親情的孩子,我對親情的飢渴更甚於愛情。滕家任何一個人,我都想得到他們的好。

不是因為我是滕家二少,不是因為我是二夫人的兒子,只是將我當一個普通的人那樣,關心我。

在江湖漂了這麼些年,我只是習慣了孤獨,但是,我並不喜歡孤獨。所以,大嫂的關懷,輕而易舉的打碎了我原本就脆弱的防線。

凌筱溪,果然是瞭解我,只是,她卻要嫁人了。

七月十五,上元節,她選擇嫁給藍家那個花花二少。大嫂告訴我的時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