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只有五分鐘了!”寶馬真站起身,手上、額上都滲出了一層細細的汗。只剩五分鐘了!怎麼辦?我要陪她們一起死嗎?我可不想這樣白白去死!於是她向後退了一步,但是沒再後退:可是我忍心扔下姐妹們嗎?不到最後一秒我不能退縮!

“馬真,看看能不能解開繩索,能走一個算一個!”鄧敏請求她。

寶馬真咬咬嘴唇,上前一步,蹲下身子,一邊檢視,一邊罵道:“鬼子真是陰險歹毒!他們將導線將你們的手全部綁在一起,打了死結。我怕一解開會引爆炸彈!”

“我不想死啊!我連一個鬼子都沒幹掉就這樣被他們暗算……嗚嗚嗚……”丁媛說不下去了,大哭起來。

“丁媛,別哭!大家不到最後一秒不要放棄!如果沒把握,就剪斷其中一根,聽天由命,總比不剪好!”鄧敏心兒雖然怦怦直跳。但她耳邊傳來她父親的聲音:“敏兒,記住:情況越是危急,頭腦越要清醒,要沉著鎮定,把握機會!”

那是她十歲時的一個晚上,她跟她爸爸鄧偉松去姥姥家看望病重的姥姥,在山路上竄出一頭狼狗,齜牙咧嘴地攔住了去路。她爸爸擋在她前面,沉著地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告訴她:“前面有一條很兇的狗,撿起那根劈柴緊跟著我,沒事。”話剛說完那隻狼狗向他撲來。她爸爸沉著應戰,抬起左臂一擋,右手把匕首刺進狼狗的腹部。狼狗嚎叫一身,滾到路邊的水溝裡,落荒而逃。沒想到後面另一隻狼狗向她撲來。鄧敏舉起劈柴和它對峙,叫道:“爸爸,後面還有一隻!”她爸爸一轉身,閃到他女兒跟前,大吼一聲:“畜生!”然後舉著匕首向那隻狼狗衝去。鄧敏也喊了一聲:“殺!”那狼狗被父女倆的氣勢嚇得夾著尾巴逃跑了。“敏兒,好樣的!”鄧偉松向她豎起了大拇指,把鄧敏摟起來,“狗那種動物欺軟怕硬,不要怕它們。敏兒,記住:情況越是危急,頭腦越要清醒,要沉著鎮定,把握機會!”“嗯!”鄧敏開心地笑了。最後他父女倆加快腳步離開了那段林深草盛的山路。……

雖然現在我們命懸一線,但是如果沉著應對的話還有一線希望!我作為隊長,應該要有身先士卒的犧牲精神。想到這裡鄧敏果斷地衝著寶馬真喊:“你先給丁媛、冰月解開!”

“先給隊長解開!”丁媛和蔡冰月異口同聲地叫道。

“我是隊長,服從命令!沒時間了!快!”鄧敏不容爭辯地催促。

於是寶馬真蹲下身子給小心地給丁媛解開了。丁媛小心地把導線和繩子提過頭,滾到一旁,解開腳上的繩索,趕緊給鄧敏解開。與此同時,寶馬真幫蔡冰月解開,然後和丁媛一道幫季飛燕解開腳上的繩索,但是她身上的定……時炸……彈沒法安全解開——一定要拆卸她身上的炸……彈後才能解開她手腕上的導線,否則,立馬當場爆炸。

時間只剩兩分鐘!鄧敏衝著站在季飛燕身邊無計可施的丁媛、寶馬真和蔡冰月喊:“危險!你們三個快離開這座房屋!我一個人拆彈就行!快跑呀!”

“我們不走!要死就死在一塊!”蔡冰月堅定地回應,熱淚盈眶。

“別傻了!快跑!”鄧敏推著淚流滿面的她們三人出了房間。

“隊長,你快跑!記得給我季飛燕多殺幾個鬼子!只剩三十秒!快跑!”季飛燕胸脯劇烈起伏,花容失色,不禁淒厲地尖叫,“啊——!爸媽,快救我呀!我不想死!啊——!”

鄧敏此時把房門反扣,然後衝向季飛燕,手握尖嘴鉗在紅電線和藍電線猶豫不決。季飛燕停止了哭泣,因為她知道她再哭也無濟於事,淚光中她瞥見鄧敏那張冷靜的臉,她覺得自己不如鄧敏。我不能哭!不到最後一秒我不認輸!我季飛燕雖然是個命苦的孤兒,但是能結識這些情同手足的姐妹我死而無憾!特別是鄧敏這位將門之女竟然捨身相救,感天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