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層短的近乎只有兩毫米的寸頭就可以看出來。

邱墨光明正大打量他的時候,被打量的人一副“我跟你很熟”的樣子就走了上去。

這次站在邱墨邊上的助手也沒阻止,就繃著張臉頗顯嚴肅地瞪著王權。他的眼神中帶著些許警告意味,但那中年男人卻根本沒當回事,無所謂地衝助手笑了下,徑直走到邱墨面前,然後斜倚在旁邊的桌子邊上,看著邱墨的那張臉。

“哎呦,醫生你的臉怎麼了?被打了?哪個沒長眼睛的把你打成這樣,這麼漂亮的一張臉,嘖嘖,真是可惜了。”

看著他又是搖頭又是惋惜地嘆氣,邱墨面上沒什麼表示,心裡到底有些詫異。雖然照片上的這個人便不像是個猥瑣的,但那也只是照片,和真人畢竟有些區別,只是令他沒想到的是真人竟然也完全沒有以往所見過的那種殺人犯的特質。

有人評價他難以捉摸,一點也不假。而越是這樣,越是代表這個人危險。

殺人犯,邱墨見不過不少,至於連續殺人犯,他也不是沒見過,絕大多數都是心理有問題的,或是精神有問題的,少數為了報仇或是報復之類的也有,但在完成復仇後人不是變得更加消沉就是近乎崩潰,極少能有保持初心的。

眼前這個人,在普通人眼裡大概也是個心理有問題的,但顯然他的精神異常穩定,甚至沒有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有絲毫悔改的意思。

殺人,他習以為常,甚至樂在其中。

這種人是最危險的,同時也是最可怕的,因為從某種本質來說,他們已經脫離了人類的範疇。

一旦認識到這一點,對要不要將這個人列入實驗名單中,邱墨就有了遲疑。本來這種人就夠危險了,若還賦予他這種危險的能力,豈不是如虎添翼,讓他更能為所欲為。

邱墨思考著,眉間不覺擰起小川,而就在此時,面前的王權又一次感嘆:“醫生,別皺著眉,好看的臉才能讓人有*。你也知道我們這裡的情況吧,一直面對那些傢伙,我快連自然站起來的滋味都忘記了。”

這話的意思是自己被當成了他的性幻想物件,對此邱墨並沒有表現出過分的厭惡,只是輕哼了聲,過後裝成不經意地開口問道:“你好像還挺適應這裡的環境的?”

被邱墨這麼一問,王權竟然認真思索了起來:“還行吧,除了沒有讓我心動的物件。”說完附上一張笑得絕對純良的笑臉。

不過就算他笑得再無害,邱墨也不會認為他是隻食草的兔子。兩人又閒扯了兩句,直到後面的犯人等得不耐煩,催促著醫生快一點,邱墨才放棄原有的打算——

本來他打算試探他和魏弋哲之間有什麼過節——已經可以確定兩人的確有過交集了,不過想了想還是放棄了。

儘管如此,他還是在王權這個人的名字旁邊打了個星號,意味要特別注意,有待考證才行。

因為第一天遺留下來的犯人並不多,邱墨花費的時間也就短短几個小時,等最後一個犯人離開大廳,才下午兩點多罷了。

回去的途中,陰明原曾聯絡他,意思讓他去他那兒坐一會兒。邱墨拒絕了,理由雖然用的是一些資料還需要整理,但實際上他只是有些不放心被捆綁著丟在床上的魏弋哲。

等把邱墨送到醫務室,助手站在門口衝邱墨點點頭,道:“醫生,那我就離開了,有什麼問題的話隨時聯絡我就可以了。”

這話說得挺真摯的,邱墨卻沒打算當真,糊弄似地應了兩聲便關門送客了。

米奇從走道處拐進來,到了邱墨身邊開始報備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大概就是魏弋哲從早上到現在沒吃過什麼東西,但卻上了一次廁所。

雖然不是很清楚吃東西和上廁所中間為什麼要用一個轉折詞,不過只要忽略這點,米奇所說的話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