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若蘭提到玖瑤的眼睛,顧寒夜目光越發陰翳。

的確,玖瑤的視力極有可能再也不能恢復。

但他不想放棄,只要還有一線希望來救治她,他就一定會竭盡全力。

至於這白若蘭……

如果玖瑤真的有半點差錯,顧寒夜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

“你最好還是祈禱玖瑤快點好起來。”

顧寒夜的聲音淡淡的,語氣裡的殺氣,卻讓昏暗的酒窖變得更加陰冷可怖。

白若蘭仰起頭來,看向這個她一心想要得到的男人。

此時的顧寒夜,逆光而立,如死神一般,凝視著她。

看來她的死期已經盡了。

而她去毀蘇玖瑤的時候,就預料到了自己會有這一天。

只是內心突然又湧上一陣悲哀。

她付出了那麼多,終於讓自己可以站在身份尊貴的他的身邊,他卻草率地娶了個山裡來的蘇玖瑤,一想到蘇玖瑤那雙會勾人的眼睛,白若蘭就恨不得把那雙眼挖出。

所以白若蘭不但要毀了蘇玖瑤的眼睛,還要拆散她和顧寒夜。

“阿夜,我給你三天時間,和蘇玖瑤辦理離婚。否則馬上就會有人告訴你的雲歌,你已經娶了別的女人。聽說雲歌身體不太好啊,她那麼脆弱,你覺得她能承受住你的背叛嗎?”

顧寒夜目光冷漠,緩緩道:“你以為你能威脅到我?”

顧寒夜的反問,讓白若蘭有些心虛。

她也不知道是否會有人去通知那個叫雲歌的女人。

但那個人說了,如果想拆散蘇玖瑤和顧寒夜,丟擲雲歌這個殺手鐧,顧寒夜就會乖乖就範。

她知道,對方找上她,就是想把她當槍使,但她還是願意一試。

既然她註定得不到顧寒夜,那就讓蘇玖瑤也得不到他。

而顧寒夜,他不是喜歡那蘇玖瑤嗎,同樣不得不忍痛割愛。

如此一來,就不是她白若蘭一個人痛苦了。

想著這些,白若蘭的內心就有獲得了一種扭曲的滿足感,甚至露出了微笑。

“如果雲歌因受不了刺激而死掉了,你的良心會安穩嗎?阿夜。”

“我只想知道,你是怎麼知道雲歌的。”

白若蘭輕笑,道:“自然是希望你和蘇玖瑤離婚的人。”

“再問你一遍,你是怎麼知道雲歌的。”

她死死盯著顧寒夜,她能感覺到顧寒夜身上的肅殺之氣,但她一點都不害怕。

反正她早就堵死了自己所有的生路。

她現在甚至連家都沒得回了,隨著她的成名,父母早就不再工作,而是一味像寄生蟲一樣寄生在她身上。

父親嫖娼賭博成性,母親整日被無限的購買慾所支配,甚至出現了精神障礙。

如果真的讓她再回到那個糟糕的家庭中去,她寧可去死。

既然已經什麼都沒了,也就什麼都不怕。

顧寒夜看了一眼阿飛。

阿飛一身冷氣,走上前,扼住白若蘭的喉嚨,將她從地上拎起來,死死地鎖在了牆上。

“說,是誰。”阿飛威脅道。

白若蘭最初不肯講,隨著慘白的臉色漸漸發紫,她最終還是因承受不住窒息的痛苦,鬆了口。

“一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