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強打精神,拼命送出笛聲。

斷斷續續,吹了兩個時辰,夜晚逝去,天光又亮,樂之揚的心裡幾乎絕望,忽地一口氣上不來,丟開玉笛,坐在地上,身子一陣陣發軟,神志也昏沉起來。

這時間,地皮突然震動,耳邊傳來轟隆之聲。樂之揚抬眼一看,光明耀眼,一塊大石徐徐挪開。

樂之揚又驚又喜,眯眼看去,缺口處站了一道人影,高高瘦瘦,挺拔不群。

“雲島王!”樂之揚衝口而出。雲虛卻不瞧他,縱身入內,抱起葉靈蘇,看了一眼,掉頭就走。

樂之揚跟出洞外,還沒站穩,忽覺手臂劇痛,轉眼看去,雲裳目光如劍,狠狠刺來。樂之揚來不及申辯,臉上如遭斧劈,兩眼一黑,登時昏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方才有了知覺,一股疼痛鑽心入腦,樂之揚努力張開雙眼,左眼勉強可以視物,右眼連帶面頰高高腫起,只能眯成一道細縫。

正覺四周眼熟,忽聽有人說道:“醒了嗎?”樂之揚掃眼看去,童耀坐在床邊,瞪眼直視過來。

樂之揚鬆了一口氣,原來他已回到了邀月峰下的住所,摸一摸胸口,《靈飛經》貼身收藏,尚未被人取走,玉笛也在身邊,摸來冰冰涼涼。他稍稍放心,掙扎起來,但覺半邊頭疼,伸手一摸,不由得破口大罵:“雲裳那個混賬東西。”

童耀嘆道:“那小子還算手下留情,要不然,你這顆腦袋也被他擰下來了。”

“葉靈蘇呢?”樂之揚始終記掛少女。

童耀還沒開口,門外一個聲音冷冷說道:“她已經好了。”童耀應聲跳了起來,叫道:“雲島王!”

雲虛走了進來,看了看樂之揚,扔出一個小瓶,童耀接過一瞧,眉開眼笑,轉向樂之揚說道:“還不謝過島王,這可是療傷的聖藥。”

樂之揚略略欠身,說道:“明鬥……”雲虛擺了擺手,眼裡精光轉動:“來龍去脈我都知道了,這幾天的事情你最好爛在肚子裡。”說到這兒,陰森森看了少年一眼,“你若信口開河,可別怪我下手無情。”

樂之揚莫名其妙,轉眼看向童耀,後者也是一臉茫然。

“還有一件事。”雲虛皺了皺眉,“從今往後,不許你再見蘇兒,如有違犯,我打斷你的雙腿,丟進海里餵魚。”

樂之揚驚怒交集,大聲說:“她來見我怎麼辦……”話音未落,後腦捱了一掌,童耀呵斥道:“臭小子,癩蛤蟆打哈欠,好大口氣,你算什麼,值得她來見你?”

雲虛卻沒有發作,深深看了樂之揚一眼,說道:“她來見你,你也不要理會。”說到這兒,他又掃了童耀一眼,“童管事,他是你手下的雜役,如果犯我禁令,你跟他同罪並罰。”

“好說,好說。”童耀拭去額上汗水,恭送雲虛出門。

樂之揚見他走遠,納悶道:“童管事,明鬥在哪兒?”

“明鬥?”童耀兩眼上翻,“你問那廝幹什麼?”

“他沒有離開東島?”樂之揚遲疑一下,“或者受到責罰?”童耀瞧他時許,搖頭說:“沒聽說過。”

樂之揚更加疑惑,尋思葉靈蘇傷勢好轉,必定會向雲虛說出明斗的劣跡,明鬥留在島上,一定難逃公道。正思量,忽聽童耀又說:“小子,這兩天一夜,你跟葉靈蘇真的在一起嗎?”

樂之揚點了點頭,童耀皺眉道:“你跟她……”樂之揚搶著說道:“我和她清清白白,決無不軌之事。”

童耀盯著他看了又看,但覺不似說謊,搖頭嘆道:“你倆一起失蹤,鬧得島上沸沸揚揚。只是奇怪,以雲虛的脾氣,沒有責罰你不說,還給你送藥療傷?奇怪,真是奇怪極了!”

樂之揚不覺苦笑,童耀想到雲虛的訓誡,也不好刨根問底,嘆一口氣,搖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