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高歌笑罵道:“文進這小子,現在太他媽狠了。估計這回黑狗要遭殃了,你等著吧,黑狗要能四肢無損地到這裡,我把自己腦袋擰下來!”這段時間和李文進的相處。林高歌深深的感覺到了這個外表文靜年輕人。身體裡蘊涵著巨大的能量。他親眼所見,剛還含笑風聲的李文進。瞬間拿起刀叉刺進了正坐在對面和談判人的喉嚨裡,然後拔出了叉子繼續用它來吃牛排!連他這個看慣了打打殺殺的人都覺得恐怖心驚,慶幸坐在對面的不是自己。

“用帶有別人血液的叉子來進食,既不文明也不衛生,這傢伙一定是心理變態。”林高歌嘀咕道。他並不知道李文進以為這樣才能達到陳遠“血腥無情”的條件,事實上陳遠沒那麼無聊。

不到一個小時,李文進和庫坦就帶著兄弟們回來了。他面無表情,可那幾個捱打地可就不一樣了,一個個面上抑制不住自己的喜悅之情。一個面板黝黑,唇凸鼻塌的男人被他們其中的兩個拖著,直接扔到了舞池中央。

黑狗現在已經看不清是哪地爹生地了,麵條一般萎靡在地,滿頭滿臉是血,嘴唇豁了一個角,兩隻眼睛腫得比饅頭還大,有一塊頭皮少了大片的頭髮,還在汩汩地往外冒血,這樣地形象,扮演殭屍恐怖片不用化妝。

陳遠以手支在腮幫上,斜著腦袋看著這個男人,眼神中傾瀉出渾不在意的陰冷,像極了電影中的《教父》。李文進羨慕而興奮地看著老大老大的風度氣質又豈是自己穿件黑風衣,梳個油亮的大背頭就能模仿出來的他很奇怪就這麼個小角色也敢與自己叫板,刷地站起身來,空氣頓時變得沉重。癱軟於地面的黑狗費勁地轉動眼珠,目光接近渙散,他真後悔事先沒帶支鋼筆把最後的心裡話寫下來,這回看樣子要完蛋了。

陳遠慢慢的走過去,繞著黑狗轉了一圈,突然覺得意興蕭索,扭頭對林高歌說:“高歌,你問問他,看他是受了誰的指使?”

林高歌暴喝一聲:“黑狗!把你的狗頭抬起來說話!告訴我,是誰指使你和我們做對的?”聲若晴天霹靂,狀似下山猛虎;震得黑狗心膽俱裂,氣流停止,似乎連頭頂的燈光也為之一滯。

著名的牆頭草,永明電子公司銷售科副科長餘保良身先士卒,大聲道:“林哥,我來教訓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搶先一步,掄開大腿,錚亮尖銳的鱷魚真皮皮鞋劃了一道堪比貝克漢姆黃金右腳的弧線,死命踢中黑狗下側軟肋。

嘭的一聲悶響,黑狗被餘保良巨大的力量踢得滯空數秒,然後落到地上滾了幾滾。只有在陳遠手底下混,才能發洩他在永明電子鬱郁不得志的苦悶,滿足他狐假虎威的虛榮。

“哎喲!”餘保良自己也滾倒在地,抱著小腿肚高聲嚎叫:“媽呀!我抽筋了……好久沒做過劇烈運動了……”

這時候,陳遠的手機響了,他拿出來電話一看,號碼很陌生,做了個禁聲的手勢。林高歌訕訕地讓手下把一臉痛苦的餘保良拖得遠一點,有這個傢伙在旁邊,總會讓人覺得特別丟臉。

“您好?請問有什麼事嗎?”陳遠語氣轉變得一點不像黑社會教父這是他在永明電子的業務員號碼,只有客戶才會打過來。

“是陳先生嗎?我是北方科技公司莫有珩,想找您談點事情,不知道您有時間嗎?”電話裡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

莫有珩!陳遠的腦袋裡閃過一個又枯又瘦蒼老的身影,他還是在獬豸戒的拍賣會見過的他,那次因為周志露直接出價五億,那老傢伙心臟承受能力過差導致暈倒在拍買會現場。

這個傢伙,用青春預支了財富與榮耀,被狻猊紋暗戒吸走生命年華,才三十多歲,生理年齡已與八十歲老人無異。

陳遠對老頭子沒什麼興趣,何況找他談業務的人實在太多太多,沒情緒理會,本來想一口拒絕,可他如今也算是狻猊紋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