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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低頭喚道:“公子。”
難怪,相隔五年又是這樣一身打扮,連寒水和笑無情都沒能在第一時間認出她,缺月又怎麼會認得。
笑無情點點頭,突然細長的眼睛微微一彎,在缺月絲絲身上一掃,“女娃娃,你離開滄冥水榭多少年了?”
“五年。”
笑無情含笑望著她,悠然道:“五年……這麼說,你‘算是’十二歲了。”
怎麼這人還記著這茬啊……
“既然你已經從銀黑二侯名下出師,想必身手已經很不錯了……”
咋聽著這話苗頭不對……
笑無情側目對缺月使了個眼色,缺月自小跟隨笑無情,聽了他這些話,只消一個眼色便會意,抽出自己的佩劍直指絲絲而去。
“幹嗎幹嗎幹嗎~~呀呀~~”絲絲左躲右閃,缺月的身形卻如同一道變換沒測的青煙,環繞逼來,無論她躲到哪裡都緊隨而致。“哎哎,我說,大家好歹都是熟人了,別傷了和氣……呀呀~~殺人啊~~”絲絲越發顯出狼狽,無意間瞥見寒水月的目光——寒水月冷冽的臉龐上目光堅定,深深看了她一眼。這一眼,她彷彿是看懂了。
她仍舊記得笑無情當年的那句話:滄冥水榭從來都不養閒人的。
抽出“如鉤”,劍氣凝聚,兩道人影,一黃一藍,一如魚一如煙,糾纏環繞,只聞利劍相撞聲聲。
絲絲功夫底子薄,雖然跟隨黑衣侯習過劍法,但是內力卻因為時常受不了累而偷懶,顯得不足,能稱得上得意的就只有輕功。因而劍法走的是敏捷輕巧一路,能依仗的不過是劍法和速度。偏偏缺月的劍亦是輕靈,如煙如影綿密而詭異,又勝在內功深厚,碰在一起絲絲被她纏得無處著力,身法上已經是不得力了,嘴上卻還是不閒著。
“哎哎,有話好說……啊啊——你悠著點會出人命!大家那麼熟你別逼我哦,別逼我出手——我真的會出手哦……”
老虎要發威——絲絲被逼得沒了辦法,突然衣袖無聲一掃……
笑無情始終含笑,視線追隨絲絲,看似漫不經心,心思卻始終未停。
忽而他一抬手,“叮”的一聲,一枚圓物卡在兩劍交匯處,滯住了兩劍走勢,卻是他桌上的一枚荔枝核。
缺月收劍,方退到一旁,眼前一花,身形微微晃了晃。
笑無情悠然擦乾手指上沾染的荔枝汁液,頭也未抬輕聲道:“缺月,你輸了。”缺月方知已經中了毒,然而自己卻完全沒有發覺,若笑無情沒有出手阻止,她的確會輸——無論對方使了什麼手段,自己防範不足,就是自己的能力不足。這便是滄冥水榭的規矩。
笑無情含笑瞧了絲絲一眼,這個女娃娃,從見到她的第一天,他就沒有看透過她。明明只是個孩子,卻有著不屬於孩子的眼睛和神情。
“女娃娃,你叫什麼名字?”
一句話問出來,絲絲險些崴了腳,瞪大眼睛看怪物似的看著他——老兄!他們認識多久了?五年!當年起早貪黑的替他帶兒子,他竟然還不知道她的名字!?就算自己沒問過,好歹也該聽別人叫過吧?
難怪她五年前被人叫了那麼久的“女娃娃”!
座上的笑無情悠然而無辜,全然不覺得有什麼不對。一旁的人也穩站原地,似乎對這樣的情景司空見慣。
“我……”
“算了,你以前叫什麼都無所謂。從今天起,你就改名為新月,和缺月一道隨侍。”
給兒子當完保姆給老子當丫頭。絲絲卻知道她這一次很險,如果她方才輕易輸給缺月,那麼她的去處又將如何?她這邊胡思亂想著,沒有注意到寒水月的臉色在那一瞬間有細微的變動。
座上的笑無情緩緩收了笑容,道:“這滄溟新月之名可不是那麼容易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