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黑影根本是跪著個人。

“恩?那是誰?”

這個人正對著潘家大門跪在地上,雙手緊緊的綁在背後,還插了一根荊條沖天在繩索裡。

稍有些見識的人看明白了:“這怕是誰得罪了潘家,前來負荊請罪的吧?”

既然是來請罪的,想必不會招惹來麻煩,於是有人大著膽子出了門,湊上前去看看。

本來還想問問話套套近乎,卻不想湊到跟前一眼就看清了跪在地上的那人面孔。頓時嚇得連滾打爬回來,一句話都沒敢說。

“怎麼回事兒呀?幹嘛這就跑回來了?什麼情況?”

“你猜我看見了跪在潘家門口的人是誰?”

“誰呀?”

“範九娘!”

“啊?!!”

……

等到紅玉開開大門準備去買菜的時候,才現了這個情況:“哎呀!”

人們看見紅玉就像是受驚了的兔子一樣竄了回去,連家門都忘記了關上,就知道這個事兒非但出乎眾人的預料,也絕對出乎潘家的意料。

可隨後生的事情再度跌破了眾人的眼睛,一個陌生的年輕人出來,不知對著跪在門口的範九娘小聲說了句什麼,就見範九娘跪著膝行進去了潘家。

至於隨後又生了什麼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有好事的人隨後就始終在潘家周圍走動,眼睛時不時的打量一下。誰都想知道範九娘進去潘家會生什麼事兒,可誰都不敢湊過去瞧瞧。

連靠近了聽聽裡面的動靜,都不敢。

樹的影兒,人的名兒,範九娘可不是個好相與的人物。

別看人家跪在了潘家的門口,可到底裡面有什麼事兒誰又知道?

“你說,這潘家是不是有什麼官府裡的親戚呀?”

“胡說八道!他家哪有什麼官府門路,不過是個小寡婦。我看呀,是和胭脂虎姘居的那個丁郎君,八成問題出在他身上。”

“可不是麼?從這個丁郎君來到潘家之後,這潘家就有些讓人看不懂了。你們說,這丁郎君到底是個什麼來路?想當初賣豆腐那會兒也沒看出來他有什麼地方和旁人不同呀!”

“哼,你沒看出來算什麼,只要人家胭脂虎知道滋味,不就行了!若是沒個不同,他又怎麼敢和胭脂虎相好?那可是個喪門星,克男人要命!”

外面紛紛擾擾生了些什麼,丁陽是根本不知道的,也沒興趣知道。

他此刻正好整似暇的坐在院子裡面,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身邊劉成功聊天。安馥和紅玉領著潘小妹,幾個人縮在屋子裡面,悄悄的偷看外面。

“安娘子,你說這到底是怎麼了?那真就是窮兇極惡的範九娘麼?”

“恩!我也沒見過,不過既然丁郎不說話,八成是真的不假。”

“那他怎麼來了我家賠罪?不是說這人無惡不作,一貫欺行霸市不講道理的嗎?”

“哼,玉兒,你莫忘記丁郎是什麼出身。真以為崑崙山一本道不值錢的嗎?昨日我就說過了,他範九娘這是老壽星上吊,自己活膩味了!怎麼樣,今日兌現了吧?”

“那是不是昨晚上丁郎出去找他麻煩了?”

“沒注意。昨日累死了,我早早就睡下了。丁陽和叔叔聊天,也不知道幾時才回房休息。”

她們在這裡小聲的議論,太陽則越升越高了。

隨著陽光灑下來,丁陽還是沒有正眼看範九娘一下。

劉成功卻一邊聊天一邊盯著範九娘,就看見這廝的背心早已被汗水溼透了。隨著太陽昇起,脖子裡的汗水也越來越多。

算算時間,都不知道這老小子跪了多久。

別的先不說了,只是這份對自己的狠勁兒就讓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