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瞞之所以這麼著急,是因為他清楚月娘的醫術,連月娘都沒有辦法。而且深更半夜的讓人過來請他,想必情況十分棘手。

為了節約時間,他一坐上馬車,就跟拾香詢問起了落銀具體的情況來。

拾香哭得已是十句話有九句話是讓人聽不清的,“總之就是高燒一直不退下去,人也昏迷著……”

方瞞覺得從這小丫頭這裡是問不出什麼來了。便也不再多費口舌,只是眉頭越皺越緊。

馬車在夜色中疾奔著。不足一盞茶的功夫就回到了葉宅。

在拾香的帶路下,方瞞來到了落銀的院子裡。

“伯母,落銀怎麼了?”

一見到月娘方瞞就發問道。

見拾香順利的將人請來,月娘很是鬆了一口氣,邊將方瞞請入內室,邊詳細的將落銀的情況跟他說了一遍。

拾香則是端起盆子去換冰水過來。

“伯母是說……這看似與寒氣侵體發燒無疑的症狀,每隔上半年便會發作?”

“都怪我粗心大意,沒能早一些察覺!”

方瞞走到床邊,看到躺在那裡的落銀,臉色便是一緊。

再一搭脈,神色便越來越驚異。

沒錯,這脈象就跟月娘說的一樣,實在是奇怪的緊。

“倒像是被人下了毒一樣。”方瞞似自語一般。

“我起初也是這樣認為,但這種症狀卻跟任何中毒的現象都沒有相似之處!”月娘搖著頭道。

表面看起來就跟普通的發燒沒有任何區別,所以她之前才沒有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只當是落銀體弱,容易受寒。

方瞞翻看了落銀的眼瞼,再又將細細的聽了脈象。

約莫是半柱香的時間過去。

“不是毒……”

方瞞口氣肯定的說道。

“那是……”月娘見他顯然已經診出了眉目,連忙神色緊張的問道。

“是蠱。”方瞞將落銀的手放了下去,抬起頭看著月娘說道,眼底神色凜然。

“蠱!?”月娘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只一剎那的功夫,冷汗就爬滿了後背。

“這種東西據我所知,不會出現在這裡……”月娘想著那些遙遠的記載,好像是說在極遠的北地才會有人豢養這種可怕的東西……

關於孤蠱,她只是在書上偶爾看過而已,並不曾接觸過中蠱之人。

“沒錯,這本是我的家鄉北沼那邊的東西。”

“那銀兒所中的是哪種蠱?”月娘來不及去訝異方瞞竟然是北沼的人。

方瞞眼底一派冷色,道:“在北沼,蠱分為兩種,一種為內蠱,透過飲食進入人的體內啃食內臟;再一種就是外蠱,雖然不如內蠱可怕,但只要近距離的接觸到人的身體,長久下來便會使人精血虧損……而落銀的狀況,應當是中了外蠱中的一種名為寒蠱的蠱毒。”

月娘和紀海聽得膽戰心驚。

“那照你這麼說,落銀該是從差不多兩年前就被這蠱纏上了?!”紀海大驚失色地道:“可是我們吃住都在一個家裡,從來沒有類似的情況!”

“我記得幼時聽父親說,在北沼那邊,寒蠱經常會出現在大戶人家,正妻會將肉眼看不到的幼體寒蠱打在釵環首飾中給妾室佩戴,因為長期與寒蠱接觸,會使女子身體變得愈發陰寒,不易受孕。”方瞞說到此處,頓了頓又道:“而另一種寒性更大的成年寒蠱,長期接觸下來……則會使人身體日益虧空,而直至喪命。每隔上半年,寒蠱便會經歷一次蛻變,這也是為什麼落銀每半年便會重病一次的原因所在。”

正文、404:去問個清楚

“而一隻寒蠱的壽命是五年,會經歷整十次蛻變,第十次也就是蠱的死期,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