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今日一大早,挽月館正對面兒的一座酒樓,一家茶館兒,座無虛席,特別是二樓靠窗易觀看到對面情形的位置,早已被人預訂了下來。

“快看,長孫先生也來了!”酒樓二樓處,有眼尖的一白麵兒書生忽然出聲道,便引得無數的人爭相看去。點了燈籠的挽月館前,光線十分明亮,即使是在對面依舊可以清晰的看到門前的情形。

此刻,一身深灰色素袍的長孫平愚剛下了馬車,身邊跟著一位不過二八年紀的錦衣少年。

“那就是長孫先生的嫡孫吧……都說長孫先生十分喜愛這個孫子,看來果真不假,不然怎會帶他來百儒宴——”有人開始對著挽月館前的長孫家的一對祖孫,議論了起來。

“長孫祜在國學院的五院比試中,據說一直都是名列前三,又是家中嫡子,怎會不得寵愛。”

“說的也是……”

“咿。這不是曾先生嗎……”說話的人聲音帶著濃濃的疑惑和不確定。

“曾先生,曾先生怎會來百儒宴呢!”有人覺得定是前面的人看眼花了,畢竟曾通玄剛來夏國一年,也沒聽說過他跟風朝岬有任何往來。

“不信你自己看!”前頭說話的人不樂意了。道:“去年通玄私塾建成的時候,曾先生不是親自前往主持的嘛,那日我見過曾先生了,豈會認錯!”

“好像真的是曾先生!”有人驚撥出聲。

只見挽月館前一輛尋常的馬車旁,站著一位身穿藍布大襟,無任何花紋裝飾,約莫是四十五六歲年紀的男人,身材較胖,也不甚高,但卻絲毫不影響他周身自成的一種氣場。

而他身邊站著的。是一位身材欣長的年輕男子,身著玉色的錦長衫,繡著雅緻的蘭花葉,再看那張臉,更是俊逸非常。

不是曾通玄和曾平康又會是誰——

“真的是……曾先生竟然也來了!”眾人終是將二人的身份確定了下來。畢竟就算沒見過曾通玄的,也多是見過曾平康,曾平康來樂寧雖然不久,但四處廣交好友,頻繁出席各種場合,在樂寧這個大圈兒裡也算混了個熟。

正當眾人猜測著曾通玄是不是之前就同風朝岬認識的時候,卻見早已下了馬車的曾家祖孫二人。完全沒有挪步進去的跡象,反而一邊說著話兒一邊朝著遠處張望著。

“像是在等人……”

“曾先生還約了其他人過來不成?”眾人們圍坐一團,你一句我一句的猜測著,來參加百儒宴的人攜家帶口的過來,實在稀疏平常,可是他們好奇的是。曾通玄除了曾平康還有帶誰過來。

畢竟曾家的直系子孫,現如今就只曾平康一人。

就在這時,遠方一輛馬車滾滾而來。

眾人忙都伸直了脖子去看。

這輛藍布馬車果真也是停在了挽月館門前,不多時,就先是下來了一位小廝。後頭被扶著走了出來的是一位頭髮花白的老者。

“咳咳咳……”老者一下了車,一陣風迎面吹來,便使得他一陣咳嗽,小廝忙地替他撫背。

“是白國公!”有人震驚無比地道。

曾通玄也是一眼認出了來人來,忙換就了一副無比崇敬的神色,上前揖禮。

“不必多禮了……”白世錦朝著曾通玄和曾平康拂了拂手,道:“二位為何不進去?”

實則白世錦暫且還是不認識曾通玄的,雖然聽說過他的美名,但卻沒正面見過。縱然如此,但既然來參加百儒宴的,他都一視同仁。

“因要在此等人。”曾通玄笑著解釋了一句,後又忙道:“外頭風大,國公大人還是進去坐吧。”

白世錦頷首,抬手一揖,適才被小廝扶著進了挽月館內。

“今年的百儒宴可真是轟動……”對面茶樓上,還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