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徐折清這個準新郎官兒,臉色最為平靜,就好像一個旁觀者一樣,與四周格格不入,完全不‘入戲’。

“看來東家似乎並非如同外面的傳言一般,對這親事十分滿意。”胡琴看了一眼座上正敬酒的徐折清,對落銀說道。

四周喧雜,她聲音放得又不大,隻身邊的落銀能夠聽得清。

落銀笑了笑,不好說什麼,只道:“咱們只管吃咱們的就是了,東家的心思,我們就別費心去揣摩了。”

胡琴卻是嗤笑了一聲,看了她一眼,饒有深意的道:“別人不知道也還罷了,難不成你自己也不知道東家為何這般?”

落銀聽罷笑意微僵,替胡琴夾了一塊雞腿上的肉,道:“吃東西都堵不住你的嘴嗎?”

胡琴撇了撇嘴,也沒再多說什麼。

一旁的顏安,也是將徐折清今晚的表現看在了眼中,只嘆了嘆氣,表示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還是覺得挺想為東家嘆氣的……

宴會接近結束之際,徐朗之對一旁的徐折清說道:“折清,你若是累了就先去東閣歇會吧,為父將事情處理完之後,有些話要跟你說。”

徐折清的確是有些疲於應對了,聽徐朗之說待會兒有話跟他說,便對著眾人舉了一杯,說了些場面上失陪了的客套話。

徐折清離去之後,便有不少人也開始請退了,畢竟吃也吃飽了,喝也喝足了,時辰也不早了,都該回去了。

宴謝後,落銀和胡琴還有顏安上前跟徐朗之請退,並說了些祝福的吉利話。

徐朗之道了句:“承蒙三位師傅吉言”,之後就在落銀幾人意欲離去之際,卻聽徐朗之說道:“老夫還有些話想對葉師傅說,不知可否耽誤葉師傅一時半刻?”

今日徐朗之的態度,實在是好的出奇,看來即將要娶兒媳婦的欣喜,確實十分巨大。

自從那晚在七月軒戲樓前徐折清跟她說過那一番話後,徐朗之的確再沒有找過落銀,更沒有再施加任何的壓力,就如徐折清所言的一樣。

故落銀覺得這老狐狸八成又是得敲打自己了,雖然不厭其煩,但好歹不好當著胡琴和顏安的面駁了他的臉面,畢竟人家態度很好。

見落銀開口應下,胡琴和顏安便先行離去了。

“還請葉師傅移步偏廳敘話。”徐朗之說道。

正文、216:圈套

行至偏廳,徐朗之便讓落銀坐,一邊又吩咐了人去泡茶。

“不必了麻煩了,方才宴間吃了一盞。”落銀忙對那準備去泡茶的丫鬟說道。

徐朗之卻笑了笑,道:“待會兒怕是會口渴,先讓她們泡來就是。”

那丫鬟便領命下去了,落銀也沒再在這件小事上多說什麼,就朝徐朗之問道:“不知徐老爺要同晚輩說些什麼?”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想跟葉師傅說說話而已。”徐朗之似乎不急著切入正題,在這同落銀打著馬虎眼,可落銀又哪裡會信,他讓自己過來就是隨便說說話。

畢竟徐朗之的做事風格擺在哪裡,故縱然如此,落銀也沒有放鬆警惕,仔細的聽著他每一句話,想從中得到些蛛絲馬跡出來,但奇怪的,徐朗之好像真的只是找她來隨便聊聊的。

他問的和說的,不外乎是茶莊裡的一些小事罷了,甚至,這回連落銀的製茶密技也隻字未提。

這老狐狸真的改好了?想通了?

還是說,徐折清跟他說了什麼,讓他改變想法了?

落銀心中疑惑不已之際,徐朗之卻揮手對偏廳中的兩名丫鬟說道:“你們都先出去吧。”

兩名丫鬟道了句:“是”,便退出了偏廳去。

這到底是要幹什麼……?

落銀越發的摸不著頭腦了,思來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