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保證的只是帶她離開這裡。”

張永棠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吩咐身邊跟隨他而來替他開車的手下說:“阿東,把這個女人弄上車。”

“棠哥!”

陳猛原本不願意放人,但是被張永棠的目光一掃,他最後退縮了回去。

假若他跟陳勇有很深的兄弟感情,就不會趁著他入獄勒索張永棠,他想要的不過是錢,所以殺不殺林暖煙替他的大哥報仇,並不是重要的事情。張永棠把人帶走,他還可以省卻麻煩。張紫揚清楚地明白到這一點,知道只要張永棠開口,就一定可以把林暖煙帶走。

“二叔,保重。”

他告別地看著張永棠,兩日的時間可以發生許多事情,或許這是他們叔侄最後一次見面。他感激他直到最後,仍然答應了他的要求。張永棠狠厲的神色有了絲絲的裂痕,他沉聲說:“紫揚,我會回來帶你走。”

林暖煙被張永棠的手下揪上車,她嗚咽著拒絕離開。

“你希望我在這裡解決掉你嗎?”

張永棠的說話讓她遍體生寒,她最終在張紫揚哀求的目光中,停止了反抗。

車子駛出了廢棄的倉庫,張永棠像是力氣耗盡一樣靠到了椅背上。開車的沈東擔心地開口說:“棠哥,你的傷要不要緊?”

“在流血。”

張永棠捂住了腹部,臉色越來越難看。

“陳猛這個狗孃養的!”

沈東大腳踩在油門之上,開著車回到他和張永棠一直落腳的地方。林暖煙被揪進了低矮的民房之中,她直到這時候才隱約明白張永棠沒有離境的原因,他的身上中了槍傷,沈東替他包紮時露出的傷口觸目驚心,他傷得不輕。或許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會明知道被通緝,仍然留在國內沒有離開。

他目前的處境,的確已經是窮途末路。

只要他露面到醫院求醫,馬上就會被警察逮捕,而陳猛更是借兄長之名向他勒索。張紫揚是他最重視的人,他要怎樣才能把他救回來?林暖煙是應該仇恨這個男人的,但是親眼看著沈東替他處理傷口,染血的紗布一層一層地揭開,她心裡湧過的卻是憐憫。

只憑他對張紫揚的愛護,足以證明,他心底的良性未泯。

她嗚咽著,希望張永棠可以撕掉封住她嘴巴的膠紙,她有話想要對他說。

沈東一邊把染血的紗布清理掉,一邊瞪了她一眼。“棠哥,怎樣處置這個女人?”

“把她丟一邊,我現在不想見到她。”

低矮的平房,空間非常的狹窄,沈東找了張椅子把林暖煙捆綁在上面,然後把她推到了牆角。流血的傷口損耗了張永棠太多的精力,他虛軟地倒在床上,沈東離開了屋子,林暖煙聽到汽車的聲音,張永棠需要新的藥物,他或許要過好一會才能回來。

終於在屋子裡面,只剩下她,以及受了槍傷的張永棠。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張永棠靠在床頭,不發出聲響只是閉目養神。

林暖煙知道他沒有睡著,試探地弄出聲響,希望能夠喚來他的注意。但他似乎是立定了主意無視她的存在,不管她怎樣折騰,始終都沒有睜開眼。從來沒有一刻,明白到有口不能言語的無奈,她沮喪地停止了自己浪費精力的行為。

“你真的不是個安分的女人!”

在她停止去吸引張永棠注意力的時候,他反而下了床走過來,抱著手站在她面前,目光深沉地盯視著她。這個男人比她年長了十幾歲,他的目光有種歲月沉澱下來的銳利,即使是已經窮途末路,但她仍然能夠感受到他強大堅定的內心。

從十七歲開始,林暖煙便與尹澤明交往。

那個男人同樣有著強大而堅定的內心,只是他的職業是警察,骨子裡彷彿與生俱來就透著正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