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班長想了想,似懂非懂地點點頭:&ldo;就是說,應該是地震引起的雪崩一類的地質災害。&rdo;

汪徵沒點頭也沒搖頭:&ldo;後來瀚噶族人乾脆隱居進深山,位置大概就在現在距離清溪村不遠的地方,你們考察清溪村多民族雜居的少數民族社會形態,其實當中有很大一部分瀚噶人的影子。古天葬臺隨著藏族人的遷走而逐漸被荒廢,但天葬師住的小院子,在那次大災之後,就成了瀚噶族人守山的地方,他們認為從高處能更早地看見災難,所以每一個月,都要派一個強壯的小夥子上來守山,不過時間長了,這個習俗最後也變了,守山人成了族裡最德高望重的人,守山屋成了他居住的地方。&rdo;

&ldo;這樣一來,守山屋就成了瀚噶族裡一個非常神聖的地方,而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只要有大型的祭祀儀式,瀚噶族就會全族一起上山,到守山屋裡來參加。&rdo;

小眼鏡問:&ldo;我以前為什麼沒聽說過瀚噶族?&rdo;

&ldo;因為族人不多,一直也不和外族通婚,並且在建國前很久,這個民族就不存在了,早不為人知了。&rdo;

學生們恍然大悟,竹竿總結說:&ldo;哦,懂了,是長達百年的近親繁殖造成的種族滅亡。&rdo;

對這個說法,汪徵沒做什麼評價,只是低低地笑了一聲,離她最近的人無端打了個寒戰。

任何一個正常人類都很難和汪徵聊下去,即使她不做詭異的動作,也不說詭異的話,可就是無端地讓人覺得詭異。

好奇心得到了滿足之後,大部分學生都被沈巍催著去睡了,只留下不需要睡眠的汪徵和晝伏夜出的大慶守夜。

沈巍是最後一個躺下的,他檢查了門窗,又不知從哪找到一卷膠帶,仔細地把屋裡漏風的地方都給糊上了,低聲把學生們挨個囑咐了一遍,讓他們夜裡注意保暖,最後又低聲詢問了汪徵守夜要不要加件衣服,還隨手捻小了火,以免鍋裡的熱水沸騰後流出來。

全都照顧周全了,他才輕輕地鑽回自己的睡袋。

趙雲瀾早在冷門歷史知識講座的時候,就自動遮蔽這種無聊的音訊,跑去睡了,他耳朵裡還塞著耳機,頭微微偏著,蜷成一團,一隻耳塞被蹭掉了一半,掛在他的耳朵上。

他五官輪廓深邃,睜開眼精神,閉上眼也好看,只是臉色凍得有些發白。

沈巍的目光緩緩地落在他臉上,趙雲瀾的睡顏又坦然又安寧,好像就算天塌下來,他也能找個旮旯倒頭就睡一樣,沈巍一時移不開眼,在旁邊靜靜地盯著他看了一會,表情都柔和了些,然後小心翼翼地扯下他的耳機,卷好後放在一邊,又把他丟在一邊的外衣拉過來,給他搭在身上。

郭長城和另一個男生已經合唱似的打起了小呼嚕,汪徵在收拾著小爐子,傳來輕輕的撞擊聲。

沈巍呼了口氣,背對著其他人側身躺下去,片刻後,他的呼吸放得又慢又平穩,就好像是已經睡著了。

可別人看不見的地方,他的眼睛卻一直睜著。

借著夜裡不知哪裡的微弱的光,他就這樣一直看著趙雲瀾,似乎準備盯著他的睡顏看上一整宿。沈巍腦子裡那根筋繃得太緊,此時終於忍不住放縱了片刻,他緊貼著趙雲瀾躺著,思緒一發不可收拾。

想像著自己伸出手,抱住那具溫暖的身體,親吻他的眼睛、頭髮和嘴唇,品嘗過他全身,擁有他的一切。

沈巍覺得自己的呼吸都顫抖起來,他的渴望就像快要凍死的人渴望一壺熱湯那樣濃烈,可是他一動也沒動,就好像……只是在心裡想一想,他似乎已經非常滿足了。

大慶在汪徵旁邊縮成一團,尾巴一甩一甩的,等深更半夜,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