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白羽飄入鉤吻的識海,其中蘊含的聖光之力令人心驚,只是離開了主人,用一些便少一些了。雪鸞“遊蕩者”失去了力量支撐,投影緩緩消散。只留下幽幽一嘆:“如果遇到我兒子,倒要請你多少看顧一番了。”

“……”鉤吻施術劃出一面鏡子,看著自己現在幻化出的少女面容。這可不是因為那個名叫“欣欣”的容器作出的幻化,這可是自己再熟悉不過的,那個“天才”三姐甘遂的模樣。這也不是什麼普通的障眼法,而是自己偷看家族藏書時,在角落裡偶然窺見的秘術,須要吞噬一具他人的軀殼或精魄,就能製造出實力比自己高上幾個層級的強者都無法識破的偽裝。只是只有同時吞下精魄和軀殼,才能與想要偽裝的模樣分毫不差。

自己當初在傳承之地中取代了甘遂,正是憑著這項秘術才無人發現,而那個容器的模樣,也是煉器師仿照自己在妖族偽裝的模樣煉製的。天族也許有時間回溯的方法,如今這副模樣,在天族面前可不能輕易再用了。

不過要去救人,現在就有了更好地選擇。他念動冗長的咒語,融合了雪鸞精魄,長髮變得金而蜷曲,身形還是他本體的身形,容貌卻因為有了微妙的調整,驟然變得聖潔無比。簡而言之,比天族還天族。

鉤吻換下了女性衣飾,舉手間就化出一件樣式繁複的白袍,兜帽隨意的扣在頭上,讓自己在天族標誌著純淨血統的金髮和銀瞳隱約可見。將改動後的高階令牌揣入懷中,緩緩向步入教堂,彷彿漫步於自家後院。

“大人,請您出示令牌。”傳送陣一左一右突現兩個天族的身影,外衣上繡著九對羽翼的標識,標明他們是九代,相對而言實力勉強足夠勝任“守門”的工作。不過,這只是說他們能掙扎足夠的時間發出求救訊號而已。煉製他們的雪鸞血脈與晶礦的比例已經很低了,如果一直按照初代天族那改編自雪鸞族心法的方式修煉,終其一生都無法達到很高的境界。

不過,如果他們把自己當作有雪鸞力量的晶石妖,雖然修煉慢了點,進步空間還是很大的。鉤吻摸了摸下巴,將這個想法記在了心裡。

“辛苦了。”他做出矜持又傲慢的模樣,毫無誠意的點點頭,將改裝後的令牌遞了出去。這兩個守衛比那位雪鸞“遊蕩者”弱上太多,再加上血統威壓,不可能覺察其中的異處。

兩個天族守衛恭敬地行了一禮,將傳送陣讓了開來,目送鉤吻走入了傳送陣。右邊的守衛對左邊的道:“嘿,兄弟,剛剛那是個什麼人物?那麼囂張,竟然還用上了最高階的王族令牌!”

“蠢貨!你沒看到他的髮色和眼睛嗎?還有那一身的濃厚聖光,定然是最高階的初代大人之一!”右邊的一臉恨鐵不成鋼,只是之後又低落起來,“初代大人們當然可以囂張。他們的實力我們努力一輩子也不能達到。”

左邊的似乎被“製造”出的時間尚短,顯得並不能理解同為九代的右邊守衛的無奈:“我們的一輩子很長,難道日夜不休的修煉,也比不過那些只顧著玩樂的初代大人們嗎?”

右邊的嗤笑一聲,似是不屑,更似自嘲。不知是鄙視還是不忍,他沒有再說話。

“叮——”金色的小小鈴鐺在金髮青年白玉般的手指間晃動,發出清脆的聲音。被滴在上面的狼王之血早已經融入了赤金色的符文中,幻化出小小的箭頭指向最近的狼族王嗣所在的方向。

竟然離得不遠?鉤吻勾起了嘴唇,重新跨進了自己進入傳送陣中後幻化出的馬車,任四匹獨角獸拉動著精緻的車身向著鈴鐺指引的方向走去。

有時候真是慶幸自己是妖族呢,妖族最擅長的幻術真是居家旅行殺人放火必備良品。不知道那位有親人關心,又被手足背叛的狼王嫡長子是什麼樣子呢?他答應布魯托的原因自然不僅僅是心中小小的羨慕。狼族在魔界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