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抓起盒子,站起來佝僂著身子緩緩走到倒在地上的成才身邊,跪在地上,開啟了盒子。

成才一直醒著,所有的對話他都聽到了。給他打藥不親自打,十二小時後觀察,這能是什麼藥物?他不敢繼續往下想,現在他用盡全身力氣能做的事,就是儘可能去遏制自己的害怕,去忍住身體的顫抖了。

感覺到有人走到他身邊投下的陰影,只能緊緊閉著眼睛,神色緊繃,生怕淚水就這樣流出來。

離得這麼近,女人也注意到成才的顫抖了,可是背後不遠處還有人注視著這一切。女人緩緩捲起成才的袖子,冰冷的手讓成才差點沒忍住寒噤,咬緊了牙齒,等待著那一刻的到來。

胳膊上針扎的刺痛感,可只一下就沒有了。沒有液體緩緩被注射進血管的感覺。成才微微睜開眼睛,只見那女人將針管紮在了扶著成才胳膊的她自己的手上。

成才心裡驚顫,但是沒有出聲,抿著唇,瞪大了眼睛看著女人痛苦而隱忍不出聲的樣子。這時候他才看清她的五官,新語公司董事長夫人?!

成才還沒來得及反應,女人就注意到了,垂眼注視著成才的眼睛,眼裡帶著隱忍和哀求。成才看到她發白的嘴唇,沾著泥灰的臉上的淤青和紅腫,女人的眸子往她的右手邊轉了轉,成才知道,那是那個小孩子所在的方向。

成才咬著唇,不著痕跡點頭,閉上了眼睛。

一管藥劑已經注射完了,女人忍著顫抖,將空針管放進盒子。似乎是看不過她慢吞吞的樣子,白袍男人讓一個打手過來拿盒子。

打手猶豫了一下,走過來一腳把女人踢倒在地,然後用腳扒拉盒子,扒到白袍男人腳邊。然後後退了幾步。

男人用鄙視的眼神瞥了一眼那幾個戰戰兢兢的打手,自己彎下腰拎起盒子出了倉庫:“記住啊,十二小時帶到我那兒去觀察。”

打手們不由得咋舌,後退了幾步看男人走遠,這才陸續出去,鎖上了倉庫門。

成才聽到腳步聲漸遠,這才睜開眼睛,看到女人倒在不遠處蜷縮成一團,渾身抽搐。顯然是忍到現在才發作。

心裡腦子裡都是一團亂麻,成才就愣愣地看著女人痛苦的掙扎的樣子,感覺心裡有什麼碎了一樣,說不出的難受。

那個小孩兒還是坐在角落裡,沒有抬頭,沒有出聲,沒有任何反應。低著頭玩手指。

成才知道,這個女人幫他一次,不,是救他一命,是為了這個小孩兒。她把這個小孩子託付給他了。

可能是審時度勢,感覺到成才在想辦法活下來,在想辦法逃出去。這個女人拿自己賭了一把。輸了,不過是把死期提前。而贏了,她的孩子就多了一絲活下來的希望。

成才發現自己在顫抖,不是之前因為緊張和害怕的顫抖,是別的什麼。。。。。。

————————————————————分界線———————————————————

好像又過了一兩個小時,成才也不清楚,只能靠感覺判斷時間。

他一直看著那個女人,看著她的身體從顫抖抽搐漸漸歸於平靜,看著這個女人緩了口氣之後,趴在地上,拖著身體,慢慢朝小孩兒的方向挪動。成才才緩緩放下提起的心,讓自己慢慢冷靜下來。

鐵門又一次被開啟,這次進來的是昨天見到的那個橙色襯衫的男人。看到是他,成才甚至感到慶幸,慶幸不是那個白袍的男人。

“醒了?正好,你們給他收拾一下,把他眼睛蒙上,帶出去。現在趕緊去把把東西拿回來。”

成才被換上了一件乾淨衣服,然後被他們拿了一塊兒黑布蒙上眼睛,腳上的繩子被解開了,手還是被捆綁著,被領著坐上了車。

眼睛看不見,兩邊坐的都是打手。本想憑感覺記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