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海蘭樓時,就果然看見了很是高興的老太太和原主的丈夫高寒冷。

那韓太太站在高老太太旁邊,一見著了沈暖玉,竟是給行了個禮。

古代應該是十分注重身份輩分的。

沈暖玉回想,按早上給她梳頭的媳婦的話來說,這頭頂上的金絲䯼髻可不是誰想戴就能戴的。

雖然從高宜嬌嘴裡出來一句“你是韓老歪的媳婦”,可這韓太太在齊國裡的社會地位應該不能低了,當著這麼多的人的面,她給自己行什麼禮呢?

沈暖玉就忙來扶韓太太,“您這是做什麼,折煞我們小輩了。”

“三奶奶,這禮你受得。”韓太太笑說。

沈暖玉心說:為什麼?

便略是疑惑的看了看韓太太,又看了看旁側的高老太太。

老太太便拉了拉沈暖玉的手,看向韓太太笑說:“你快別賣關子了,看嚇著涵哥兒媳婦。”

韓太太便笑著應了一聲,步入正題的說:“侯爺和三奶奶這一對璧人,是聖上下旨賜的婚,是金婚呢,這誰不知道。”

金婚……不要亂用詞,成親五十年才是金婚。

沈暖玉先還腹語,可聽完韓太太的下話,臉色是真變了。

“家中小兒今年十一月也要完婚了,我想著沾一沾侯爺和三奶奶和和美美的喜氣,求他們二人同寫一副貼兒,掛在家裡,就是那屋子的修行造化了,只也不知道侯爺和三奶奶肯不肯賞我這個面子?”

“這有什麼難的,我替你做主了。”高老太太獨攬大權,笑著敲定了。

很有些和韓太太一唱一和的成分。

這一句話敲定,沈暖玉可是淡定不得了。

她會寫什麼,她連如何正確握毛筆都不會,眼看著裡裡外外幾層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擎等著出醜麼。

“祖母,”沈暖玉只能硬著頭皮求老太太收回成命,“我怕是寫不好……”

“涵哥兒媳婦不要自謙!”高老太太是打定了主意讓她寫了。

就連侍候在沈暖玉旁側一向謹小慎微的馨香,這會都微微揚起了頭。

想來是這些人都對原主的字極其有信心吧。

想想今日要在這齊國權貴圈裡出了醜,往後就真別在京城混了。

怎麼辦!怎麼辦!

高老太太為什麼非執著要給原主和平西侯安排這麼一出寫字帖的戲碼?

再一次證明他們夫妻二人恩恩愛愛,和和美美?

尊容一體,沈暖玉就用餘光打量上了站在她旁邊的高寒冷。

這高寒冷果真沉穩內斂,是喜是怒根本不形於色。不過從他自始至終都沒搭理過原主來看,兩人這模範夫妻,也是有快走到頭的徵兆了吧。

轉念之間,已經有人抬來了桌案紙筆。

兩個小丫鬟一左一右,悉心的將宣紙鋪平了,又拿鎮尺一寸一寸的撫平氣泡,硯臺擺在旁側,墨是研好了的。

旁邊有人替兩人笑問韓太太:“寫個什麼字好呢?”

韓太太笑說:“隨侯爺和三奶奶賜字。”

沈暖玉聽了,便抓住這最後一次機會,微微側過身來,溫聲看著高凜西道:“既然是放在新人房間,不如寫‘錦繡團圓’四個字?”

高凜西神色複雜的側頭看著她。

眾人聽了,都附和著說好。

沈暖玉也強笑著,因兩人站得最近,她仿若都感覺到了高寒冷看她時的不耐與連壓都要壓不下去了的厭惡。

有句俗語叫:腳上的泡都是自己走出來的。

沈暖玉不怪高寒冷如此看她,實在她自己做得……暗處裡,她已經厚顏無恥的用冰冷又汗溼的左手握住了他的大手,因她榴紅色對襟衫袖擋著,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