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早,沈暖玉沒用高寒冷叫她,自己就醒了。

睜開眼睛,最先落入眼裡的是米黃色暗繡紋的帳幔。一時有些迷離,她躺著的暖風院的臥房麼?還是說她回到現代了!

收回視線往自己身上看時,心裡就是一涼,空落落的感覺油然湧起,那一瞬間,竟是紅了眼睛……夢醒已是百年身,她現在是平西侯府的三奶奶,身邊躺著的男人,是她名義上的丈夫,昨晚他們那什麼過……

怕他突然醒來看到了,沈暖玉趕緊用手背抹了眼淚。左右找了找,衣服早不知被他扔到哪裡去了。自己都不忍直視自己身上的痕跡,重新鑽回被子裡。

常年軍旅生涯,讓高凜西習慣了保持機警,感覺身邊人動了動,他也就微皺了皺,睜開眼睛醒了。

計時的水器在屋外,不知道這會幾點,不過從以往他起身時外面的天色判斷,他應該是得起來準備上早朝去了。

“醒了?”高凜西側過身來找她,忘了她躺在右邊還是左邊了,一時在床裡側,見她裹著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就差把小臉也蒙起來了,“幹什麼呢,大夏天的,不熱?”

沈暖玉口是心非的搖了搖頭,把擔心的事說給他聽,“侯爺這裡沒有妾身的衣服。”

“說什麼,沒聽清。”高凜西故意道,說著,翻身要過她那面。

耳背怎麼的,正常聲說話聽不見,……沈暖玉在心裡腹語,見他伸過胳膊要掀她被子,慌得拿腿緊緊的壓著被子邊兒,“妾身說侯爺這裡沒有妾身的衣服。”

“一會讓人回你院裡取。”見這小女人是誠心不打算讓他去她被窩了,高凜西試探性的掀了掀被子,她胳膊腿並用的壓著被子邊兒,怎麼昨日晚上沒見她這麼賣力呢。

“過我這邊來,讓我好好看看你。”索性不和她較勁,直掀了自己的被子。

“不的。”沈暖玉見他笑著,膽子也就大起來,翻了個身面向朝裡躺著,“妾身不想去。”

“說什麼,不的?”高凜西以為他聽差了,這府裡府外,還沒一個人敢這麼和他說話,不想過來是不是……

“侯爺幹什麼。”這會她沒有防備,冷不防他從後面就過來了,嚇得沈暖玉不輕。

“敢不聽我的話了?”胳膊伸到她腰下,將人扳過來,回過上半截手臂,寬大的手掌就剛好放在起伏山巒上面,指腹尋找一點上下撥了撥。

“侯爺討厭。”沈暖玉按過他手,不讓他亂動,實則她心裡想說的話比“討厭”難聽十倍,笑著和他挪開些距離,提醒道:“時辰不早了,侯爺該上早朝了,再不起,一會就遲了。”

看天色是不早了。要不然不介意早上試一試。只是這一段衙裡重要的事務太多,耽誤不得。

哪天有時間呢,高凜西想了想,等下個月十六日公休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沈暖玉本以為逃不過了,等聽他朝外吩咐要衣服時,緊繃著的心瞬間鬆了,和買彩票中獎了的感覺似的。

等洗漱完,在西屋小炕桌上吃飯,又喝的是牛乳粥。沈暖玉餘光打量著,心裡就在想,是喝牛奶補鈣麼,要不然他怎麼能長那麼高呢。

“心思什麼呢?”高凜西看見她水眸裡放著亮兒,不知道在琢磨什麼呢。

沈暖玉搖搖頭,低頭吃起了碗裡的粥。

吃完飯,兩人一同從書房出來,一個要出府,一個要回暖風院。沈暖玉心裡想:終於可以分道揚鑣,又一天!不用見著他了。

只打臉的事情,沒用上幾個小時就發生了。等到下午的時候,她是坐在石英鐘前,看著時間盼他下班回來的。

雖說他也不是什麼好人,只目前,能替她做主的人,還真就只有他。並且說話挺奏效的。

高凜西臨要走到二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