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五爺和高七爺在三太太微雲院,好是捱了一頓訓。

兄弟兩人出了微雲院,皆氣勢洶洶的回了自己院。

五爺高潭一進了屋,竟然見徐氏這婆娘正坐在屋中吃夜宵,更添了一股火氣,走過來,一把就把桌子掀了。

碗筷噼裡啪啦摔在地上,一碗八寶粥全灑在了沈氏的前大襟上。攫欝攫欝

徐氏先是嚇怔了一下,回過神來,隨後站起身來,嚎啕大哭往高潭身上撲打,“外人欺負我,你也欺負我,我還活個什麼勁啊,我不活了!”

“不活死去!”高潭攥住徐氏的胳膊,往一旁甩,“快去,今兒你不死還不行呢,我看你怎麼有臉活著的!”

徐氏聽了更是加勁的嚎起來,瞬著高潭的勁兒,就坐在了地上,手掌拍地,“救命啊,救命,高五爺要殺人了,高五爺要殺我啊!”

一院的丫鬟婆子沒人敢應聲。

高潭看徐氏那氣人的模樣,真想照著臉給她兩嘴巴,最後照著桌子腿狠踢了一腳,拂袖而去,“你嚎吧!明天我就寫休書休你!”

徐氏聽這話停了哭聲,轉念想想以前他也說過這話,現在她不還好好的在高家做媳婦,就又繼續了哭聲。

這面七爺高波走到香風院正房門口,還未等掀簾子,周韻錦便迎了出來,“夫君回來了,妾身正等您呢。”

高波沒有好顏色,抬頭邁過門檻進了屋。

周韻錦賠笑著跟進屋,吩咐小丫鬟打水。

熱熱的洗腳水端了進來,周韻錦將屋中服侍的丫鬟都清了出去,關好了裡外房門後,端起銅盆,走到了高波身邊,笑說:“夫君在外累一天了,泡泡腳松泛松泛吧。”

丫鬟和主子是一體,這一點高波心裡是明白的,側過了頭去,不耐煩的說:“別叫我夫君。”

周韻錦聽了,馬上改口喚:“七爺。”

高波聽了也不應聲。

周韻錦端著銅盆站在原處半天,最後先俯身把銅盆放在地上,微微提了裙角跪在高波腳邊,含淚賠笑說:“妾服侍七爺洗腳。”

高波看了周韻錦一眼。

周韻錦便如蒙大赦一般,膝行著往高波腳邊挪了挪,伸手要幫他脫靴子。

高波又看了看她,並不配合。

周韻錦脫了半天,沒將高波的靴子脫下來,癱坐在地上,禁不住哽咽著哭出了聲,“真不是妾身讓彩明造的謠,七爺信我……”

“你沒聽過王婆畫眉,越畫越黑?我和五哥是一個娘肚子出來的,你造他的謠!”高波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氣頭上想踹她一腳,最後生生忍住了,把腳邊的銅盆踢翻,負氣走了。

銅盆裡的水灑了一地,溼了周韻錦的裙子。

周韻錦死死掩著口,不讓自己大哭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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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到了高凜西生日這一天。

早上沈暖玉一起來,馨香就翻出黃曆提醒她,“今兒是爺的生日。”

“他也不記得我的生日。”沈暖玉坐在梳妝檯旁,幽幽的說。

馨香才開口要勸,聽見了外面傳進來梳頭的夏義媳婦的聲兒,便住了口。

“奶奶今兒梳個什麼樣式的髮髻?”夏義媳婦笑著問,侯爺的千秋,全府裡沒有不知道的。

“就照常梳吧。”

馨香在旁邊笑著提議:“那衣裳奶奶得選一身鮮亮的,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