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可不正是這樣打算的,你打量我活了這些年,還不如你了。倒還沒蠢到直接就算計到沈氏頭上。”話說到了大馮氏的心裡,“只是出師便不利,雖說沈氏的臉是王拱家那瘋婆子撓的,可一個巴掌拍不響,我也難辭其咎。”

“長姐就想誰也沒佔著便宜便是了。”馮氏安撫的拍了拍大馮氏的胳膊,“不論如何,長姐明天得出面看看沈氏去了。”

“你提醒的是,就吹出來的風再弱,人家也有機會吹,吹好風不易,吹壞風可也不難。”大馮氏說著,禁不住又嘆一口氣,“只就怕不肯見我呢!”

“那倒不至於。”馮氏拉大馮氏躺下,“長姐蓋好被子,窗戶看著呢,看吹出來風寒。”

大馮氏忽然想起來,和馮氏啐一句:“要說來你那五妯娌可不是什麼善茬兒。”

“長姐說徐氏啊。”馮氏搖頭一笑,“她倒比不得年輕時的三太太,十月初十嫁進來的週三姑娘,怕是一位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到時候府裡更有的熱鬧看。”

“你們家也真是夠熱鬧的,呼呼啦啦好大一家子,換我我可待不下去,遲早惹出事故來。”大馮氏一面蓋被子,一面低頭說。

馮氏無奈笑笑:“誰不是從不適應到適應的,只希望到聰哥兒那一輩子把家分了,自己個兒有立身之本,非要指望著老祖宗的功名過日子麼。”

“你倒是志氣。”馮氏整整簾子,“那就盼著我大外甥金榜題名,高中狀元,讓我當姨媽的也跟著沾沾光!”

馮氏聽說這話,會心的笑了笑,“哪那麼容易中狀元的,說來程兒倒是現成,二十八了,就盼著今年可考上吧。”

大馮氏一撇嘴,恨的不成鋼的道:“那也是個廢,這秀才不知是動用了多大的人情兒抄來的,一年年的不務正業,坐在西樓裡混吃等死應了科舉的名,我最瞧不上他,等今年再考不上,非給他拉到滄州去,讓他姐夫好好教訓教訓他,都是慣的!”

“那是老太太的心尖,要短了一根毫毛,看老太太不跟你們兩口子拼命。”

“就是她給慣的,從小到大,捧在懷裡怕碎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到今天一事無成。”大馮氏打了個哈欠。

馮氏也困得閉上了眼睛。

一夜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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