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進了院。倒想見識見識,一會見了高老太太,如何說紐扣這事。

錢媽媽跟在沈暖玉身後,一徑往正房走。就禁不住用餘光打量了沈暖玉幾眼,竟是在其臉上什麼情緒都沒看出來,就保持著那一貫溫和柔婉的氣質。

錢媽媽心裡嘆了一句:三奶奶城府頗深,怕是和二奶奶有得一拼。

進了正屋,老太太雲淡風輕,和顏悅色好脾氣,見著人進來了,笑著擺手讓坐下,又吩咐丫鬟盛酸梅湯給兩人喝。

根本沒提丫鬟配不配人的事,也沒提紐扣的事,就和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惡人都交給別人做了,自己充當賢德好祖母。沈暖玉就想著要不要迎合一下高老太太,稍微表現得低迷一些,讓人覺得她才從舒雲院出來,剛剛被二太太給教訓了。

“涵哥兒媳婦怎麼了,今兒看起來怎這麼蔫吧呢?”

沈暖玉想,老太太就那麼自信,知道當著她的面,自己不敢提紐扣的事兒麼?

“沒什麼,就是身子有些乏。”沈暖玉說著,就揉揉眼睛,“才二太太讓我穿珍珠來著,說練練眼力,以後可不能粗心大意了。”

說完,沈暖玉就見徐氏嘴角禁不住往上彎了一下,是聽到二太太教訓了她,幸災樂禍了麼。心裡面笑想想,先別急著幸災樂禍別人,有某人難受哭的時候。

“既然累了,就回去歇著吧,別在我這立規矩了。”老太太一度是那麼的和藹可親,善解人意。徐氏在其身邊久了,怎麼就沒學到老人家的人情世故之大道。

沈暖玉也不打算再留在這裡。趁這會馮氏,大小梅氏沒過來,徐氏和老太太這一對親孫媳和祖母單獨有話說吧,想來她識時務一些,別在這充當電燈泡了。

福了身,退出去。

走在回暖風院的路上,禾兒回想起沈暖玉先時對徐氏說的話,尚還覺得解氣。看來奶奶正經是個挺厲害的人,只是平日裡頭不顯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