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了,自己留了一點,說整日手邊有點事情做好打發時間,邱豔擔心他累著了,如今上了年紀,再怎麼也比不上從前了,身邊沒個人,她心裡擔憂,尤其她幾個叔伯又是貪婪成性的,邱老爹一個人住在村子裡,她更不放心了。

“不若讓哥請一天假,陪你和大丫回去看看,把家裡的銀耳拿些過去,和叔說別叫旁人知曉了就成。”今年靠著銀耳掙的是大頭,知道的人多,鎮上的人家知曉山裡有銀耳,鐵定會想法子讓大家降價。

邱豔知曉其中的利害,踟躕道,“我記著了,這樣子的話我和你哥說說,看看他哪天請著假了我們回去看看。”她和沈聰的意思一直想要把邱老爹接過來,奈何邱老爹固執,死活不肯,說等他躺在床上不能動彈了再說,那時候,和裴老頭還有多大的差別?說起裴老頭,邱豔猛地想起一件事,聽沈聰的意思如今裴老頭不能動彈,手腳皆受傷了,宋氏幫著裴勇和韓梅乾活去了,裴秀又在裴俊小院子,裴萬和小栓去山裡砍柴挑去鎮上賣,怎麼不知道裴老頭如何了?

蹙了蹙眉,問沈芸諾,“小洛爺現在身子不能動彈,一個人吃飯都是問題,誰伺候他吃喝拉撒?”一個人難不成一直在床上,那屋子裡味兒多重?

沈芸諾聽邱豔猛地提起裴老頭沒回過神來,搓好一個玉米,將玉米芯扔在擔子裡,抬起頭,眸子裡閃過茫然,“我倒是沒問過,估計小洛奶或者小洛小姑照顧著吧。”話說到一半,裴秀照顧裴老頭吃喝可以,拉撒的話還得宋氏,搖搖頭,“我也不知曉,嫂子怎麼想起他來了?”那件事情後,裴徵沒和她提起裴老頭,還是之後很久了,裴徵才告訴她的,裴老頭的腿在那天被刀疤踩斷了一隻,剩下的一隻也傷著了,一輩子只能躺在床上,和裴萬的不同,裴萬還能下地走路幹活,裴老頭的雙腿一點力都沒有,至於手,沈芸諾是不知道的,問邱豔,“小洛爺手也傷著了?”

邱豔恍然自己說漏了嘴,思忖著點了點頭,“手腳都是不能動的,只能躺在床上,小洛奶和小姑從早到晚的幹活,誰願意收拾那個爛攤子?”裴老頭的手傷腳傷是沈聰一個人下的手,畢竟是裴徵親爹,忌諱多,裴徵交給沈聰了,不過相比較李塊頭而言,裴老頭算是輕鬆的了,李塊頭在山裡就被沈聰挑斷了手筋腳筋,之後被裴徵折磨了一晚上,白天扔去破廟,對了個乞丐,誰都不會管,而且李塊頭生不如死,刀疤他們的人每天都會去看李塊頭,給個饅頭又打他幾拳腳洩恨,加之破廟的那些乞丐認識刀疤他們,自然對李塊頭不會好臉相待,拳腳相加是常有的事兒,聽沈聰說,李塊頭求人把他殺了,說他不想活了。

沈聰的為人邱豔是瞭解的,到了他手裡,不說讓死,李塊頭怎麼死得了,當年欺負沈芸諾的一幫人死後連屍體都找不著了,李塊頭的日子怎麼會比他們好?

當初,她也覺得沈聰太狠了,生活的日子久了,瞭解他了才明白他也是護短得緊,他不心狠手辣,殺雞儆猴立威,他和沈芸諾不知道死多少回了,和他相處的時間越久,邱豔就越心疼他,不是所有的人願意把自己的惡暴露出來給人評頭論足,除非,走投無路,別無他法,為了活下去沒有辦法的人。

沈芸諾鼻子有些酸,沈聰總說虧欠她,沒有能力護著她,她心裡清楚,沒有沈聰,她早就死了,被沈老頭折磨死的,喉嚨發緊,聲音低了了許多,“是不是又給哥添麻煩了?”

“沒有的事兒,還有刀大哥他們了,他如今在縣衙當值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心裡有數著,你也別擔心了。”邱豔沒細想沈芸諾話裡的意思,這種事兒,沈聰以前不會和她說,可能不怕她擔憂了,才和她聊這些的。

之前下了雨,之後到傍晚天兒都好著,沈聰牽著小洛從門外回來,見牆角邊搓得差不多的玉米粒子,皺眉道,“別弄了,吃過晚飯我小洛爹一會兒的時間就弄好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