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這幾個月由於海疆不靖,往來的是商船是少了很多,商人們不下南洋屬於正常。可要是敵人還在廣東沿海,泉州肯定還有商船前往日本。

現在一艘商船也看不到,仔細分析下來,只可能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泉州港受到威脅了。

狄中行不敢怠慢,立即派柯宸樞指揮艦隊裡唯一一艘飛剪式帆船下南,飛剪式帆船最大的特點是速度快,最快可達到14節,一個時辰可航行100裡,這是其它船隻望塵莫及的。

柯宸樞接到命令後,立即帶著飛剪船全速南下。

飛剪船的帆特別高,達到了船體長度的近四分之三,三十多米高的桅杆上,一片片巨大的風帆如同黑雲一般,給船體提供了強大的動力。

矮小的幹舷讓它看上去就象是貼著海面在飛掠。象薄刃一樣的艦艏輕快地劈開船頭的波浪,很快就將後面的艦隊拋得遠遠的。

軻宸樞是福建人,當初是被秦牧欽點進入海軍學院進修的七個人之一,秦牧還把他們帶在身邊不短的時間,說是天子近臣也不為過。

這次南下,把唯一一艘飛剪船交給他指揮,也是天子授意,總之,他是很得天子垂青的一個海軍將領。

在他這艘飛剪船上,有二十一個歐洲白人,在歐洲各國的艦船上,僱傭兵很多。

實際上,就是當初的鄭家艦隊中,也有不少白人和黑人水手,日本、朝鮮以及南洋各國的水手更是常見。

這二十幾個白人就是在呂宋被俘虜的西班牙僱傭兵。

這些人不在乎為哪個國家作戰。現在擺脫了俘虜的命運,又得到秦國的僱傭,這對他們來說是莫大的幸運,是以一心為僱主賣命。

中國的船普遍便用的是硬帆,正是由於這些僱傭兵的存在,便得秦軍操作起軟帆戰艦來能迅速上手。

在經過一個多時辰的航行後,甲板上突然有士兵大喊:“有炮聲!有炮聲!”

柯宸樞聽到叫喊聲後,走出指揮艙,果然聽到海風中隱隱傳來陣陣炮火聲,雖然只是隱隱傳來,但連綿不斷,可見戰鬥一定異常激烈。

“快,再快點!”柯宸樞立即大吼起來,“所有人等,立即進入戰鬥狀態,快!”

船上計程車兵頓時忙碌起來,槍上膛,炮就位,控帆的水手喊著號子,不斷調控著風帆,甲板上陽光灼熱,一個個汗流浹背。

又向南航行了近半個時辰,快要到達泉州灣時,炮火聲更猛烈,海面上飄來了嗆人的硝煙,瞭望手方小松在高高的桅杆上拿著望遠鏡向南瞭望,一時間,驚詫得嘴巴直囉嗦。

透過隱隱的硝煙,但見十多里外的海面上,數百艘戰艦正在激烈的鏖戰,方圓十多里的海面,敵我雙方糾纏在一起,不死不休地血戰著。

足足有上千門火炮在不斷地咆哮,一條條火舌噴薄而出,聲震天地,風雲色變,雨點般的炮彈砸落在海面上,水柱不斷的衝起,洪波翻湧。

所有能看到的海面,都是戰艦在廝殺,場面之大,浩浩泱泱,無與倫比,浪潮般的吶喊聲,廝殺聲,慘嚎聲,撲面而來,讓人毛髮凜冽。

數以百計的秦軍黑帆船,冒著敵人鋪天蓋地的炮火衝去,一艘又一艘的被轟得艦體打橫,桅杆斷裂,雖然看不到船上計程車兵死傷的情景,但不用腦子想就可以知道,那將是無比慘烈。

一些敵軍的巨艘已經化作一個個巨大的火把,整艘船在熊熊地燃燒,火光照耀半空,烈焰騰騰,黑煙滾滾。

秦軍的戰艦被炸燬或引燃的也不少,漫天的火箭在凌空飛舞,一串串的手雷被扔到敵對的船上,一團團的火光在猛烈的爆炸中翻騰,海面上到處是屍體在漂浮,真個是血流漂杵,血浪如山。

這無比壯烈的場面,血火漫天,殺聲如潮,看得方小松握著永遠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