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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充,“也可能是過來避雨。我事先並不知情。”
男人早已習慣路迦的寡言,和他說話時已自然地多想一步,去領會他真正想要說出口的話語,想不到少年今天反常地多話起來。“我知道了。宴會完了之後,我去跟多拉蒂說一聲,以免產生誤會。你也讓他收斂一些。”
路迦轉了轉酒杯,看裡面的液體晃動。一池細小的、不平靜的紫紅色水潭。
少年還沒應下叔父的要求,卡奧並不怪責他。那兩個人都不是輕易被什麼所束縛的性格,那傢伙也就算了,路迦自己在某些地方也有幾分殘存的孩子氣,不願意過份管束前者也是正常。
男人嘆了口氣,看向主家席的方向,正好看見了迪齊索。多拉蒂揉揉額角、揮手讓侍從把那碟原封不動的主菜又送走。塞拉菲娜並不是如此隱忍的人,她今天晚上兩次不戰便退,應該是還未適應好的緣故。不論是誰動的手,半天便小動作多多的話,可以想像明天的出遊選拔會何等棘手。
不過這也不關諾堤的事情。他們在旁邊靜觀便可。
卡奧。諾堤這樣想著,把最後一片牛肉送進嘴裡。
塞拉菲娜單手拉上紅色的兜帽,手持提燈,走出屋簷。那光亮不多不少,照亮了她身前四步的地面,然而在此以外的地方,伸手不見五指。
外面的天色比開宴前又暗沉了一些,女孩低頭看了看,皺起眉來。
燈盞明明已關上蓋子,裡面的燭火卻時熄時亮,好像一直被不存在的風吹動。守門人說從剛才起所有蠟燭便是這樣了,前後給她換了三盞燈,前兩次剛開啟門便已熄滅,這一枝也不知道能撐多久。
但她不可能再回到宴會廳,主宅裡的房間也早已被移作他用。
只能回別館。
女孩踏上小徑,沿著原路慢慢地走回去。今晚的天空格外陰暗,可能是因為下了半天的雨,也可能是她記憶中的法塔市永遠放晴,她無法分辨出是哪一邊。
直至那人從濃霧裡現出身影,她才驚覺自己早已走到森林深處。由正宅到別館的路上有一小段必須經過樹林,對方的時機拿捏得很準──她已記不清別館附近的地勢,對方若埋伏於此,處於下風的人會、且只會是她。
女孩把提燈又舉高了點,這是第一次雙胞胎超出了她的料想。“奧戈哲。”
明明方才最激動的人是格列多,現身的竟然會是另一個,她還以為對方會趁熱血衝昏頭腦連夜刺殺她。塞拉菲娜往左右看了看,“只有你一個人?我以為你們兩個從來形影不離。”
“我讓他待在主宅裡面了。弄得太難看的話會嚇壞別人。”奧戈哲。多拉蒂從後腰處抽出一把短刀,和她綁在大腿上的一樣由精鋼鑄造,手柄卻包了一層鮫魚皮。女孩花了一眼便認出來,那是父親放在書房裡的一把。她當年就是用這把刀刺傷了少年的腿。“反正我一個人也足夠了吧。”
“原來如此。”對方口裡的“不想弄得太難看”,是在暗示他今晚的目的並不是要殺死她,而是想要讓她還債。想通了這一點,塞拉菲娜。多拉蒂把提燈隨手掛上枝椏,又咬著指尖褪下手套。“她不是在宣洩私憤,而是想要引我離開晚宴。那如果我沒有先行離席的話,你是不是打算站上一整晚呢,奧戈哲?”
“妳沒有資格喊我的名字。”少年反手握著匕首,刀刃與他的手臂呈平行線,腳上的舊傷隱隱作痛,提醒了他再不是當年那個只懂得以挑釁她來轉移注意力的小男孩。匕首並不是他常用的武器,但他樂意用它在塞拉菲娜。多拉蒂身上留下疤痕。就像他右邊小腿上的那一個。
塞拉菲娜輕笑一聲,這傲慢將會殺死他。或者他們。
奧戈哲眼神一凜,揮臂向著她的右頰直衝而去!
距離太近,她不可能退出他的攻擊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