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給她蒙面!她家中也從未遭逢過什麼火災,是有人把她拋在梨花谷口,被老身給撿回來的!”

“假的終究是假的,在替換的過程中,總有破綻!”老嫗凌厲道:“他可以把老身配給梨花谷之人的鐲子改成是他配的,卻改變不了老身也戴著鐲子這個事實!”

謝珩被這番話震得僵立,明明已經猜到了端倪,可親耳聽著,還是這般匪夷所思。

那個“他”,指的是誰?

宋豫嗎?!

手已經握成拳頭,他盯著老嫗問:“你是誰……”

“其實你心裡頭已經有答案了吧!”老嫗呼道:“老身便是梨花谷的谷主——梨花婆婆!漱衣的所有巫法功夫,全都是老身教給她的!而屠我梨花谷的元兇,就是他宋式微!”

山崩地裂。

這就是謝珩此刻的感覺。

如果可以的話,他寧可選擇不相信老嫗的話。只因這番話光是聽聽,他就快心疼死他的愛妻了。

最無辜的漱衣,竟然被人如此玩弄!

“宋、豫!”

謝珩掄起拳頭砸在身旁的樹上,偌大的桃樹一陣搖晃,落花覆了滿身。

該死的宋豫,把漱衣當什麼了!

他謝珩的老婆,也敢欺負,簡直想掐死他!

“宋、豫!本國師與你勢不兩立!”

下次再見面,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桃花還在紛紛落下,子謙從滿地殘紅中走過,搗著袖子,給梨花婆婆做了個揖,“曇花穀子謙,家師和我提過梨花谷,奈何七花谷各自之間都是神交,沒見過面的多了,連我師父也不知道梨花谷谷主是個什麼樣的人。”

“老身倒是知道你師父,司命夫人,劍術詭譎,更使得一手‘命凝十線’,教人聞風喪膽。”梨花婆婆輕輕一笑:“歲月不饒人啊,老身還沒接替梨花谷谷主之位的時候,去過一趟曇花谷。那時你師父風華正茂,你尚在襁褓之中。要是老身沒記錯,你在俗世的姓氏是‘容’吧。”

子謙眉眼一挑,笑得洞若觀火,“果然,比起宋豫,您才像是我們七花谷的人。”

梨花婆婆露出手腕上繫著的銅鈴,搖了搖手腕,遠處,走過來四個人。

這四人皆穿黑皂衣,戴大斗笠,遮了臉,但從外貌不難看出,這其實是四具行屍。

她對謝珩道:“這幾天你補充不到屍氣,很難受吧,自己都是具死屍了還不注意著點?是想變成攤腐物,讓漱衣為你流淚嗎?”

謝珩一窒,攥在樹幹上的拳頭,緩緩的收了回來,別過視線,有些不敢直視梨花婆婆凌厲的眼神。

梨花婆婆年紀擺在這裡,閱人無數,看謝珩這反應就知道他在顧慮什麼。

活死人這個身份,永遠是他的自卑點。

她眼中浮現哀憐,“能在黑教殘酷的試煉下活到今天,你實在不容易。老身把漱衣當女兒,便把你當女婿。漱衣看中的人不會差,能有個人這麼愛她,就是老身最欣慰的事了。”

謝珩聞言,只覺得是被一場溫暖的雨水洗滌,從裡到外都溫暖而感動。

他望著梨花婆婆,在她哀憐的眸底深處,看到了一抹讚許和寄託。

謝珩還記得,上次在客棧的房間裡遇見梨花婆婆,婆婆說,把漱衣交給他,叫他一定要讓漱衣快樂。他也答應了,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漱衣。

如今,他大概是食言了,那便說什麼也要彌補回來!

謝珩攏袖,朝梨花婆婆深深的行禮,“我向您保證,一定把漱衣平安的帶出桃花源。”他走近四具行屍,從懷裡掏出已經過期的三角黃符,汲取了些屍氣,緩解身體的不適。同時,腦海中閃過一念,他道:“武陵何氏的人不可能永遠不出來,偌大一個家族,遇上喪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