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冷靜,拜倒於殿中,一聲不吭。

恰恰相反,站在一旁的解縉,此時此刻卻不由把臉拉了下來,他預感到事情失控了。

本來收拾楊士奇,解縉雖有醞釀,卻不打算今日發難,他倒是希望楊士奇知難而退,在這無數抨擊聲中引咎致仕,掛冠而去。

可是誰曉得今日突然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這是誰的指使……

解縉看向金幼孜,看向胡儼,看向黃淮,旋即搖頭,若是他們要發難,怎麼可能事先不打個招呼?除了他們,還有誰呢……

解縉的目光最後落在了楊榮的身上,楊榮氣定神閒,如老僧站定,猛地……解縉一下子明白了什麼。

這一切……都是楊士奇佈置,只怕楊榮也有份,甚至於這刑科給事中劉昌,只怕也是楊士奇或者楊榮的人……

楊士奇……這是要做什麼?他莫非是要置之死地而後生?

解縉的臉色顯得更加陰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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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三章:棒打解縉

奉天殿裡徹底的失控了。或者說,是在某些有心人的慫恿之下,許多人爭先恐後地跳出來落井下石,好不痛快。

“楊士奇無恥之尤,放縱家人擄掠女子,供其淫樂……”

“臣有事要奏,坊間多有議論,認為楊士奇欺世盜名,不學無術,許多文章都是請人代筆,懇請陛下懲處。”

“陛下,楊士奇擅權,貪贓枉法,罪無可赦,每年冰敬炭敬,楊府之外,賓客盈門,車馬如龍……”

這一樁樁的罪狀可謂觸目驚心。

其實這也算是朝議的傳統專案之一,本來嘛,傻子都知道,楊士奇犯事了,不但犯事,還得罪了人,現在有人彈劾他不孝,而且他也親口承認,如此一來,這楊士奇就等於是垮臺在即了,這個時候若是不踩上一腳,一方面實在對不住自己,滿足不了自己的口舌之慾,另一方面,不正好賣個好?畢竟楊士奇得罪的是解學士,自己當庭痛斥,表明了立場,說不準能博個青睞。

大家七嘴八舌,只恨不得將楊士奇說成是惡貫滿盈之徒,一個個搜腸刮肚,就想變著花樣,罵出點新意出來。

當然,也不是人人都是如此,也有不少人木然而立,不肯去攙和這種事,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縱是這官場渾濁,任何人都不免屈膝彎腰,可是這廉恥二字還是要的。

任憑這些人痛斥,楊士奇卻只是一副無動於衷之色。只是跪在殿中不發一言,也不肯為自己辯解。

而解縉,這一次卻真正是老臉黑了下來。

朱棣撫摸著案牘。先是做好了準備,命有司繼續核查,可是見到此情此景,心念一動。

楊士奇不孝,既然是查有實據,而且楊士奇自己也肯承認,這件事。朱棣當然不能無動於衷。可問題在於,眼下人人爭相痛斥,卻不免使朱棣有幾分怒氣。

朱棣可不是傻瓜。他可以相信楊士奇為了前途而不肯守制,故意鑽了空子。甚至可以相信他的兒子犯了法,可是若非要說楊士奇無恥之尤,擄掠女子供其淫樂。非要說楊士奇欺世盜名。是個草包,其實是不學無術,所有文章都是請人代筆。甚至膽大包天欺上瞞下、擅權罔上的話,那麼朱棣就不是朱棣了。

朱棣看著這些‘仗義執言’‘情緒激動’的文武百官,露出了冷笑。

東廠的奏報,他是看過的,也略知一些坊間流言,以朱棣對朝野的掌握。怎會不知解縉等人和楊士奇生出了嫌隙。

這些事,其實朱棣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