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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我一個!”
“媽的,我也去!”
趙四、賀六一仰脖子喝乾了杯中濁酒,也跟著站了起來。
“走!”李三大手一揮,又猛然撩開身上的短褂,大步流星走出了酒館,趙四、賀六抹了抹嘴巴,毅然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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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老七躡手躡腳地開啟房門,不想還是驚動了妻子,妻子抱著三個月大的女兒從床上坐起來,無比緊張地問:“七哥,你這是要幹嗎去?”
從昨天凌晨開始,張華濱那邊又是打槍又是打炮,可把殷行鎮上的居民給嚇壞了,除了極少數膽子大的商家,各家紛紛閉門落鎖,殷家也是大門緊閉、二門落鎖,一家三口躲在後院靜靜地等待著命運的審判。
殷老七道:“我去外面看看。”
“七哥你別去,不要去,求你了。”
妻子一聽眼淚就下來了,她雖然嫁入殷家不久,卻也知道殷家跟日本人是有血仇的,事實上殷行鎮的絕大多數居民都跟日本人有不共戴天之仇,五年前的一二八上海抗戰,日軍屠了半個殷行鎮,戰後幾乎家家都在辦喪事。
殷家更是死了七口人,殷老七的奶奶、父母、妹妹、哥哥、嫂嫂還有未滿月的侄兒,全都慘死在了日軍的屠刀下,殷老七當時正好在棉花地裡幹農活,這才僥倖躲過這場死劫,從那以後他就去鐵匠鋪打了一把特大號的柴刀。
昨天凌晨張華濱那邊槍聲大作,殷老七就開始紅著眼睛在柴房裡磨柴刀,剛才他又偷偷地將柴刀別進腰後面,妻子焉能不知他出去是要幹嗎?
妻子攔著殷老七,搖著頭,抽泣著說道:“七哥別去,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讓我們孤兒寡母的可怎麼活?”
望著淚水漣漣的妻子,再看看妻子懷中睡得正香的女兒,殷老七的眼圈也一下紅了,神情慘然地說道:“繡娘,小日本不是人,他們就是一群畜生啊,要是再讓他們佔了鎮子,我死不要緊,可你們娘倆還得受活罪呀。”
妻子哭道:“不是還有當兵的麼?”
殷老七搖了搖頭,慘然道:“當兵的再多也有打光的時候,當年的十九路軍那麼能打,最後不也退出了上海?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就絕不會讓那群畜生踏入鎮子,更不會讓那群畜生欺辱你們娘倆,繡娘,我走了。”
說罷,殷老七就毅然走出了房門。
望著殷老七決然而去的背影,妻子不禁淚如雨下,懷中的幼兒從睡夢中醒來,咿咿啞啞地叫著,卻不知道她的父母正經歷著慘烈的生離死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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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尚文正在自家堆放雜物的閣樓裡翻箱倒櫃地尋找著什麼,殷母循聲找上來,問道:“尚文,你在找什麼呀?”
殷尚文搪塞道:“沒找什麼,就是隨便翻翻。”
殷母出身於書香門第,平時對這個兒子的教育也極為嚴格,一看兒子的神情,她就猜了個**不離十,便嘆息道:“尚文,你老實跟娘講,是不是在找你爸留下來的槍?”
殷尚文的眼神有著片刻的躲閃,不過馬上就變得堅定起來,正視著殷母說道:“娘,我想上戰場,我要去打日本鬼子!”
殷母道:“打仗不是有**麼?”
“娘,你看看這個。”殷尚文將一份捲成筒狀的申報遞給殷母,激動地說道,“**打得很苦,死傷慘重,我不能讓他們成為最後的**,更不能讓他們成為最後的英雄,所以我要參軍,我要上戰場,娘,你知道爹的槍在哪?”
殷母沒看申報,顫聲問道:“兒啊,你真想好了?”
“娘,我想好了。”殷尚文重重點頭,毅然決然地應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國若是亡了,家又何處安放?”
殷母默默點頭,兒子肯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