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總頑強周旋,人稱打不死的鐘松。

還有鍾松的獨立第20旅,也不是一般的部隊。

九一八事變之後,蔣委員長搞了個五年整軍計劃,首批調整的十支部隊裡面,其餘九支部隊包括中央軍校教導總隊都是師級單位,唯獨鍾松的第2師獨立旅是旅級單位,由此足見蔣委員長對鍾松和他的獨立旅有多麼看重。

鍾松將原61師的四個團縮編成一個團,排以上軍官也全部撤換。

朱俠好不容易才從上海保安總團挖來的獨立第十九大隊也被鍾松從建制表上撤了,鍾松歷來就瞧不起地方上的保安隊,他寧可招募毫無軍旅經歷的新兵慢慢整訓,也不願意將地方保安隊裡的老兵油子補充進自己的部隊。

必須承認,鍾松的觀點還是有一定道理的,因為新兵的可塑性強,在軍中骨幹老兵的影響下,很容易成長為一名優秀計程車兵,而地方保安隊的兵油子則不然,這些兵油子往往已經行伍多年,養成的諸多積習很難改掉不說,還會帶壞軍中的其他士兵。

不過鍾松所不知道的是,徐十九的十九大隊絕非一般的地方保安隊。

朱俠正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時,剛從八十七師調任61師副師長的劉安祺對鍾松說道:“師座,上海保安總團可不是別的地方保安隊能比的,還有這個獨立十九大隊,尤其不簡單,他的骨幹老兵全都來自於當年的十九路軍。”

“哦?”鍾松微微有些動容,十九路軍他當然知道。

就在這時,第61師所屬183旅的旅長鄧鍾梅拿著封電報走了進來,說道:“師座、副師座、參座,咱們61師的獨立第十九營是不是就是原來上海保安總團的獨立十九大隊?大隊長是不是叫做徐十九?”

“是呀。”朱俠點頭道,“怎麼了?”

“那就沒錯了。”鄧鍾梅揚了揚手中電文,又接著說道,“戰區長官部讓我們派人去炮臺山尋找這個徐十九的遺體,再買一口好棺材,然後把吳淞鎮上的各界代表都請來,儘量弄一個隆重些的悼念儀式,也算是抗戰烈士的身後哀榮。”

“抗戰烈士?身後哀榮?!”朱俠聽了個滿頭霧水。

等看完電文,朱俠的表情就有些哭笑不得了,阿九他還沒死啊,咋就成烈士了?還要追贈陸軍上校?這叫什麼事呀?

見朱俠神情有異,鄧鍾梅問道:“參座,怎麼了?”

朱俠搖頭苦笑道:“鄧旅長,這個徐十九的遺體恐怕是找不著了,因為他根本沒死,現在就躺在江灣野戰醫院的病床上呢。”

“你說什麼,他沒死?”鄧鍾梅愕然道,“不對吧,上峰明明說他已經死了。”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朱俠攤了攤手,苦笑道,“而且這事也真奇怪了,上峰怎麼就知道徐營長戰死了呢?”

第一卷淞滬會戰 第49章逃兵

徐十九的確是舊傷復發了。

五年前的一二八上海抗戰,徐十九帶一個連穿插敵後,雖然成功地摧毀了日軍的炮兵陣地,可他也被一顆打在炮管上反彈回來的子彈擊中了頭部,部下把他抬回醫院,醫生稍加檢查之後就宣佈徐十九已經無救。

可最後徐十九卻奇蹟般地甦醒了過來,只是當時由於條件所限,沒有醫生有膽量進行開顱手術,這顆子彈就一直留在了他腦子裡,江灣野戰醫院有最新引進的X光機,透過X光片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那顆彈頭的形狀和位置。

江灣野戰醫院的醫生斷言徐十九將永遠昏迷不醒,俞佳兮都絕望了。

徐十九卻再次醒了過來,不過等他醒過來時已經是8月24日清晨了。

這時候鐵拳計劃已經失敗了,日軍也登陸了,他也已經被軍政部追贈為陸軍上校了。

睜開雙眼,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刺眼的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