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說完將馬一拍,帶著幾個人往前去了。

四十軍棍!

成王可不是沒見過軍棍。當然,他沒捱過是真的。他十幾歲時就跟著老成王攻打南蠻,老成王軍紀極嚴。軍隊裡打軍棍比地方上的“板子”實得多。那些“軍棍”都是鐵棍。他親眼看到那些強壯無比的軍漢,被軍棍打得皮開肉綻。一般的小錯罰上十棍已經算狠了。二十軍棍人就廢了,不可能再爬得起來。四十軍棍就不是屁股開花,而是下半身已經成肉醬了。

成王一棍也不能挨。這不是疼不疼的問題。是王道!能受胯下之辱是英雄,那也是有限度的。限度就是不能讓身體受到任何傷害!千金之體受傷,那是比任何尊嚴都更大的損失!

他身後一個軍漢已經抽出插在軍靴上的鐵棒來。正是他見過的那種蜀軍中用來行刑的黑sè熟鐵棒。只有兩根手指粗細,拿在手裡像短鞭一般,相當稱手。另一頭卻是密佈著三菱形的短突起。打在身上足以皮開肉綻。成王暗自運起體內真氣,往被制住的一雙胳膊上一發。頓時兩個制住他計程車兵只覺得他一雙胳膊有如鐵鑄。他將雙臂猛然往外一甩,竟然將兩個壯漢甩到了幾步之外。成王立刻縱身躍起,騰空一記猛踹將面前馬上一個軍漢踹飛,自己上了馬,將雙腿一夾,就要逃命。

偏偏此時一個瘦小如猴計程車兵穿著一身鎧甲,像青蛙一樣忽然雙腿一彈,已經蹦到了成王的面前,他手中沒有兵器,雙掌齊出。一掌拍向馬頭,另一掌卻是直奔成王的胸口而來。成王不得已出手接了一掌。只聽噗噗一連兩聲悶響,這批馬渾身一顫,頭竟然冒起煙來,已然斃命,身體往下一癱。成王與他雙掌一接,頓時大吃一驚。這掌猛烈無比,簡直是排山倒海。掌風熾熱,一觸猶如碰到一塊炙熱的木炭,一入體如一團烈火,燒得渾身血熱得都要沸騰。區區一個雅州衛計程車兵,怎麼可能有這樣的功夫?成王心中雖驚,卻沒有亂了方寸。立時運起自小修習的白眉派凌風輕功,使出借力的法門,藉著對方這一掌的大力,往後方一縱。頓時身體已經輕飄飄地飛了起來,直接越過了路邊一堵一人多高的土牆。

正是與此同時,幾支利箭破空而來。但成王的身形飄然而過,牆下一群人都沒有看清是否shè中了。

這瘦小的怪人雙掌齊出,本來以為將對方擊斃不在話下。沒想到反而將自身力道為對方所用,趁機逃脫。他不免惱怒。但他輕功絕佳。身形一飄已經到了牆頭。往前一望,心中不禁一寒。這下麻煩了!原來這牆裡是一片望不到邊的集市。是中土人和吐蕃人的馬隊路過雅州,互相貿易的地方。搭建著無數亂七八糟的棚戶,人群擁擠不堪。又有無數的中土人、吐蕃人、韃靼人混雜居住。他將手一揮,扯著一個尖銳的怪嗓叫了起來:“快去號令全軍,關了城門,全城搜捕!把這片兒圍住,不能放走一隻蒼蠅!”

***

成王翻身過了圍牆,直接墜入了一片菜市中。他也不管踩壞了幾個菜攤,直接撥開眼前數不清的人頭,撒腿就奔。往更雜更亂的地方狂奔而去。身後一個輕功極高的高手,已經輕輕地越過那土牆,提足攜氣在幾個窩棚的頂端輕輕跑來,不時放眼四望,搜尋他在人群中的位置。十幾個穿著鎧甲計程車兵也帶著鋼刀,攀援越過了圍牆,看著地上血跡一路趕來。成王這時才發覺左臂上痠軟無力。他低頭一看,左臂竟然已經被一支羽箭穿刺而過。血淋淋的箭頭從另一邊冒了出來。血流如注,浸透了衣袖。

跑……一定要跑出去!

他已經意識到這絕不僅僅是雅州街頭和一個跋扈家庭中的刁蠻少女的一次不愉快的邂逅。以區區一個雅州衛指揮使的女兒、十幾個雅州邊防騎兵,絕沒有能耐讓他陷入如此困境。這些人恐怕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他們準備好了一切:穿著普通騎兵服飾的高手、強弓利箭、還有埋伏——剛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