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尚不能避免僅僅半顆昇仙丸的影響,更何況尋常人了?

“如果真是這樣……”齊單的手緊緊攥住了膝蓋處的褲角:“他這是在玩火……”

玩火……自焚。

無論是當今的五皇子還是山河府的前府丞,都意識到了這些外邦人會給腳下這片土地帶來些什麼。

“當然,商會和你三哥也不一定真的有什麼關聯。“賀難又給齊單寬了寬心:”沒準兒你三哥身邊的外邦人和商會不是一路人也說不定。“

事實上也的確存在這種可能,但對於齊單來說都一樣。三哥擋了自己的道,商會又何嘗不在暗中圖謀這方遲早屬於自己的天下?

若是兩件事合為了一件事,那壞事變成好事倒也說不定。

“哼……看來你還真得出去走走了。”齊單說道。

“我本來也沒準備在這裡待上很久。”賀難看了一眼齊單,“我出京城也壓根不是為了躲你,而是我師父交代給我了一些事兒,本來準備回家探個親就走的,但是我師父突然改變了主意,所以我才在這邊多留了將近半年。”

聽到賀難提起了李獒春,齊單不由得生出幾分好奇,幾分緊張,他又回想起了賀難那日架在他脖子上的黑刀:“你師父到底讓你出來辦什麼事?”

賀難吸了吸鼻子,鼻涕倒灌:“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我不可能把這件事告訴你,就像我也不會把咱們倆的事告訴我師父一樣。”

“呵呵……隨你便。”齊單也知道自己這輕描淡寫地一問根本撬不開賀難的嘴,不過他也很清楚,如果賀難保守不住李獒春的秘密,那同樣也保守不住自己的秘密。

“我回京城繼續盯著我三哥,你就‘順便’去刨那個商會的根兒吧!”齊單的話術同樣刁鑽,不經意間便把“順便”這兩個字塞進了句子裡,想悄無聲息地套賀難的話出來。沒想到賀難卻把齊單的心思給看穿了:“先說好,這可不是順便——且不說我師父這邊我還有的是事情要做,就是你讓我辦得事都已經不是順便就能做的來的了——得加錢。”

錢,對於齊單來說不是問題,對於賀難來說不算重要。這個錢所指的,也別有深意。

“我給你謀劃了一條路,你也得給我一條不是麼?“

“那得看你能幫我做到哪一步了。”

“用計於勢,不在於事。”賀難用指尖蘸了茶水在桌上寫道:“雖然我當時給你寫的……是你三哥,但你懂的……不會只有你三哥。”

秦王齊駿,只是賀難的謀劃中的第一個,但不是唯一的一個。換句話來說,秦王也好,楚王也罷,都是謀劃中的一個個目標,只不過賀難認為秦王應當是最優先來解決的,不過這也不代表在同一時間只對付他一個人。

齊單的最終目標只有一個,芳蘭生門,不可不除。

“讓你三哥去對付你大哥,讓你大哥去對付你二哥,讓你二哥去對付你三哥……”賀難壓低了聲音,低到齊單必須也附耳才能聽清的地步:“並不需要你來主動出手,你現在要做的,就是……”

“又是驅虎吞狼?”齊單皺了皺眉,他現在對這種計策顯然有點兒應激障礙。“你就不能用點兒別的、有新意的麼?”

“還有點兒離間計的成分,不過在用間這方面你應該比我更擅長不是麼?”賀難揶揄道,然後又反問了齊單一句:“好用,為什麼不用?”

一招鮮,吃遍天。真正的謀略也未必就要花樣百出,奇策連環,真正的謀略追求的應當是“有效”。

只要好用,為什麼不用?

“雖然說是驅虎吞狼,但用計者至少也得是個猞猁什麼的……所以我做不到,但你可以。”賀難又自嘲了一句。

“當然,既然話都說到這兒了,不妨你就順手幫我搞定一下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