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狠狠地罵了一頓,只得灰溜溜地離去——而罵他的人,就是眼前這貨。

“你管什麼閒事?”怎麼每次我和姑娘花前月下的時候你都出來攪局呢?蔡自琰要氣得頭上冒煙了——不是氣得,是賀難一口煙噴在了他頭上。

賀難卻沒有理他,而是看向了白菜西施:“紅薔姐姐,你沒事吧?”

賀難不止認出了這個被他嘲諷過沒皮沒臉的富少爺,還認出了這個白菜西施,不然也不能管這檔子事。

卜紅薔的父親是斧陽郡的一位小官,和賀難的父親賀霆共事過一段時間,關係十分不錯,但在八年前的案子裡也遭到牽連,在獄中就已經因感染風寒逝世了。卜父生前和賀霆常常有所往來,卜紅薔也和賀難在同一座學堂中讀書——卜紅薔眉尖上那塊傷疤就是在學堂門口磕的,賀難也是因為這塊疤才認出了她何許人也。

父親故友之女,也是自己童年的玩伴遭人為難,賀難不出手也不行了。

不過卜紅薔倒是沒認出來賀難是誰——賀難小時候和現在的氣質判若兩人,除了表現都很討人厭之外好像也沒什麼共同點。卜紅薔瞪著一雙有些迷離的眼睛問道:“你是……”

“我賀難啊!以前在學堂房頂上撒尿那個。”賀難信口說道。

小孩子總會攀比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比如比誰尿的高,賀難為了證明自己尿的最高就爬到了學堂的屋頂上撒尿,結果被賀霆打的三天沒下來床。

“嗯,哦、哦。”其實卜紅薔還是沒能把名字和人對得上號,但至少也想起了確實有這麼一號人物。

“聽見了吧,我倆小時候就認識。”賀難朝著蔡自琰賤笑了一下:“幾個月之前在煊陽縣的大街上被我罵的狗血淋頭那個也是你吧?你想起來了沒?當時我說你沒皮沒臉,你那臉當時就跟猴腚一樣紅,表情跟吃了蒼蠅屎一樣難看,灰溜溜的就走了,沒想到今兒又碰見你一回——我說你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有病就去治,別在這禍害良家少女啊?”

蔡自琰被賀難當著這麼多人揭了老底,饒他平時再有風度也難忍心頭之憤,登時就一拳擺出。他蔡家是大富大貴之家,蔡自琰自幼也習得武藝傍身,這一拳下去可了不得。

“哎臥槽!”賀難當時就捂著鼻子退後了兩步,他抹了一把臉,手上全是鼻血:“你不講武德啊?你一個快三十的來騙來偷襲我這個少年?”

“我去你媽的,老子今兒就打死你!”蔡自琰此時都要瘋了,雙拳連打,只是有了防備的賀難左躲右閃,沒有再被他打中一下。

“東方柝!你丫不幫忙是吧?“賀難一邊躲一邊喊人。

東方柝那邊搖了搖頭:“你知道的,我不方便。還有就是我今天提醒過你有血光之災了……你自己擺平他吧。”

東方柝當然不方便——修道之人向普通人出手就是造孽,就算不用道術也儘量避免出手。當然,東方柝這麼放心的緣故就是他知道以賀難現在的水平打贏對方並不算什麼難事。

不過東方柝倒是機靈,眼看著賀難準備反打,就跑到一邊照顧已經醉的不省人事得卜紅薔去了。

“打架是吧?偷襲是吧?不講武德是吧?”賀難一個漂亮的飛燕還巢拉開了一段距離。他擦了擦自己還在往外流的鼻血,心說真他媽讓東方柝給說中了。

“你讓我一隻手怎麼樣?你看你身高八尺,我才七尺,比你足足小了一圈,你胳膊也比我長,長手打短手不公平啊?”賀難嚷嚷著。

蔡自琰哪見過打架還要人讓的?但是他也做好了一會兒近身直接雙拳齊出打死賀難的準備,就假模假樣地應道:“行。”

…………

“這可是你說的。”無柄刀自賀難大氅下驟然而現,一隻斷手落在了地上。“我怕你再騙我,現在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