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兒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大大的眼睛轉溜一圈,然後猛地瞪大,失控的尖叫道:“孃親,快走,快走,是他……”

這個時候來他這裡的,除了那個男人,不會有別人。

宛夜也是渾身一震,心裡已經隱隱的有了某種猜測,漆黑的眸子轉了一圈,然後落定在紙糊的窗戶上。

窗外不知站了多久的黑影慢慢靠近,宛夜臉上的神情變得更加的凝重陰森。終於,在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前的時候,所有的自制力就像是瞬間崩塌般,精緻的小臉倏然煞白。

俊美邪魅的容顏,陰鷙幽深的黑眸,黑大健碩的身材,一襲裁剪合理的綢緞衫將整個人的氣質塑造的更加氣勢逼人。而在這個陰暗的夜中,所有的一切顯得更加的陰森寒恐。

而這些,看在宛夜眼中,卻變成了一個無形的牢籠與傷痛,惡狠狠的瞪著靜靜站在門口的男人,嘴角扯出越來越冷的弧度。

“快走,快走。”親兒慌張的拉著自家孃親的衣袖,卻聰明的沒有叫出那兩個字。

宛夜回頭看了慌張的親兒一眼,輕輕摸摸他的頭,拿起桌上的半張面具扣在臉上,然後轉頭看了那個男人一眼,眼神清冷中帶著掩飾不住的恨意。

不知是默契還是怎麼的,一直到現在,兩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場面有些尷尬,但更多的是無盡的憂傷。

袖下的手緊緊握拳,宛夜知道自己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跟眼前的男人對抗,所以一定要先忍住。但是,看著男人那雙漆黑的眸子,宛夜也毫不示弱的瞪視過去。

“你,是誰?”緩緩的,居天桀伸出手,看著眼前熟悉而陌生的人,深潭般的眸子閃爍著某種異樣的光火。

“你,又是誰?”宛夜眸色一轉,然後露出一個鬼魅的冷笑。

親兒大大的眼睛用力眨了幾下,看著眼前的兩人,一時間竟分不清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景宛夜?”居天桀眸中的陰鷙之色不變,眼前這個人,給他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但是,自己不是已經親眼看到了懸崖下的屍體麼?衣服跟首飾,還有時間,都完全吻合。既然那個人已經死了,那麼,現在這個陌生的女人是誰?而為什麼親兒會抱著她叫孃親,而她卻沒有反駁?

強勢如居天桀,清楚的瞭解從絕情崖掉下會是什麼後果,別說是那時候已身受重傷的她,就算是自己,從那跳下去的話,也肯定是屍骨無存。所以,雖然心裡隱隱的有些期盼,但居天桀卻從未懷疑過那個女人已經死去這件事的真實性。就算是現在,除去一開始的震驚,他一直堅持的信念就沒再出現絲毫的動搖。

宛夜眸色一轉,看著眼前的男人,心中瀰漫的如潮的恨意快要將她整個人席捲。用力咬住下唇,感覺到口中慢慢擴散開的濃腥,卻沒有絲毫疼痛的感覺。

恨,曾經一度以為自己已經看開,但是當真正面對眼前這個男人時,心中的疼痛和無邊的恨意卻像是再次從地上破土而出,瞬間將她席捲。

看到對方慢慢變得血紅的眸子,居天桀臉上也出現了意思異樣的神情。眼前這個人給他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陌生而熟悉。

陌生中帶著熟悉的面容,陌生中帶著熟悉的氣質,還有那熟悉的身形,所有的一切,都讓他有些忍不住想要懷疑,眼前這個人就是從絕情崖回來後一直在自己夢魘中出現的那個女人……

但是……

深眸瞟向那如玉般嫩滑白皙的肌膚還有那五官精緻無絲毫瑕疵的容顏,中了情殤的人,不可能會恢復原貌的。

這麼想著,身上的冷然卻倏然一變,但是當再次看向那邊黑色的身影時,眸中卻充滿了陰森的佔有慾和陰寒。

“你是我的。”就在三人呈現一種僵持局面的時候,居天桀卻邁開修長的腿往房間裡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