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年青武官……

曹玦明忽然醒過神來。這種事他早就沒有過問的資格了,如今還想來做什麼?!

他扭頭回到後院,坐在書房裡,看著手中青雲親筆寫就的便條,還有那個裝滿了碎銀子的荷包,再看一看桌面上疊得厚厚的書本,心裡就一陣酸楚。

曹母馮氏從門外走了進來,看到他這樣子,便不由得嘆息一聲。

曹玦明這才發現母親進來了,忙跳了起來,有些手忙腳亂地用醫書蓋住那疊書本,勉強笑著問安:“母親怎麼過來了?”

“我都聽說了。”曹母看著他,眼裡有著難過,“你這又是何苦?你以為能瞞得住我麼?你回岍州時,正趕上童生試,你下場了吧?縣試、府試都過了,只是倒在院試這一關。雖然不曾取得秀才功名,但你從小學醫,這兩年才開始正經習讀四書五經,又沒個好先生教導,只是自己私下偷偷學,能有這成績就不錯了,何必因為一時遇挫,便灰心喪氣?”

曹玦明只覺得羞愧難堪,萬萬沒想到千方百計保守的秘密,原來早被母親知曉。他低著頭道:“兒子……兒子知道這是不務正業,兒子……再也不敢了。”

曹母恨鐵不成鋼地訓道:“這是什麼話?我何曾反對過你去考功名來著?如果這都不叫正業,什麼才是正業?!”

曹玦明怔了怔,有些迷惑不解地看著母親。曹家是醫藥傳家,世代為醫,他不好好鑽研醫術,反而跑去考科舉,怎麼不叫不務正業?曹家的家訓是,只要醫術學好了,直接考太醫院,一樣可以光耀門楣,放著本業,跑去考不擅長的科舉,祖宗知道了大概會氣得從墳裡跳出來吧?

曹母見他這個表情,不由得又嘆了口氣,道:“這都是我的錯,從小兒就沒好好教導你,讓你小小年紀就天南地北亂闖,醫術學得雖不錯,卻不懂得人情世故,也不知道做人的擔當。那位清河縣主,與你相識於微時,你明明對她有心,還不顧自己的身家性命去救她,可一知道對方身份尊貴,就立刻退避三舍,叫人如何不寒心?若她從小就是位養尊處優的千金,高高在上,驕氣凌人,只是一時迷上了你,才要折節下嫁,那我一定不會答應讓你娶她,齊大非偶,那樣的姑娘咱們攀不起。”

曹玦明低下了頭:“母親別再說了,兒子知道自己身份不配……”

“你聽我說完!”曹母眉間帶上了怒色,“這位縣主分明是流落在外多年,受了許多苦,好不容易才與親人團聚的,她又與你相處融洽,敬你信你,這樣的女子你為何要回絕?除去身份,她有什麼地方不好了?若是因為身份驟然有變,你才改變了想法,那就是你落了下乘,只重身份而忽視了人!從小為母就教你,不能因為旁人的身份而心存偏見,要待人以誠,難道你以為,這話只是用在身份不如你的人身上的麼?!”

曹玦明目瞪口呆,他萬萬想不到母親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曹母又放緩了神色,苦心婆心地對他道:“你父親已經去了這許多年,無論他當年做了什麼,都是奉命行事,落得那般下場,也算是扯平了。那位縣主深受此事所害,你就算是為了這一點,也不該再傷她的心。”她指了指桌上那疊書本:“從今兒起,你就給我認真讀書,我會替你請一位明師來,指點你的功課。今科是趕不上了,那就下一科再試!橫豎如今醫館裡有大夫坐堂,除非遇上疑難雜症,也用不著你出面。你給我認認真真讀兩年書。當今聖上過兩三年就該大婚了,大婚後自然就能親政,到時想必要開恩科。你可以連試兩科,失敗了就再等下一回。也許到時候,清河縣主已經嫁了人,但至少,你盡過力了。將來見到她時,也可以挺直了腰桿,不必再自覺地位不如人。人家真心敬你重你,你卻看不起自己,豈不是侮辱了人家的真心?!”

曹玦明渾身一震,看著神情肅穆的母親,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