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雙拳緊握,然後慢慢鬆開了。

“看來我還真是自作聰明呢。竟然把自己葬送了,哈哈哈——”新島狀若瘋狂。

“新島你……”

“沒錯,是我乾的。”新島頹然地承認了,“那個傢伙就像他叔叔,那個建築師一樣,總喜歡把計劃寫在紙上,連這個殺我的計劃也是呢,沒想到竟然被我意外地發現了吧,哈哈哈,可笑他再怎麼精明的計劃,也只會被我利用了罷了。知道嗎?那傢伙拿著我寫的劇本去申請大獎,不但佔了我的功勞還總在我面前炫耀!要是這件事被人知道了他就會因為道德問題被毀掉,所以我威脅他——他竟然就想要殺了我!那傢伙活該!活該!!哈哈哈”

看著瘋狂的新島,破案的新一竟然沒有了欣喜的感覺,反而覺得一種莫名的悲哀。就為了這樣一個不是很大的事情,一個鮮活的生命就此消失了,而另一個生命則在所謂的自衛中墮落地獄……

又是一系列的必要程式,等錄完口供從警視廳出來,外面是懸掛著絕美的夕陽。

工藤新一整理了一下心情,再三告誡了各位警官不要把他涉及此案件的事情向外透露半分,這才告別了幾位好友重新回到校園。

因為昨晚下過一場陣雨,走過樹林時還能聞到撲鼻而來的溼潤泥土的腥澀味。

整個樹林瀰漫著潮溼的水汽,腳下的地表有些泥濘。

後庭,已經有另一個人等在那裡。

那人褪下黑色校服,一襲白色西服風度翩翩的站在那裡,聽到腳步聲,那人回過頭來,對他露出些許嘲弄的笑容:“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的。”

新一喘了幾口氣,平定呼吸後對上那人的視線:“不愧是平城年代的亞森羅賓。”

“能被大偵探誇獎,我還真是榮欣之至。”那人不在意的笑笑,細細的黑髮在額前被風帶動,“那麼,你特意來見我,為了什麼?”

“我來只是想告訴你。”他踏上一片枯草,低磁的嗓音劃過斑駁的樹幹,一滴水順著涼風落眼裡,隱隱地發冷,“我是不會放棄的。”

“不會放棄什麼?”白衣怪盜明知故問,眼中是毫不掩飾的讚賞。

工藤新一不語,心中暗歎這個傢伙還是那麼喜歡裝模做樣。

“我又不喜歡她,她也不喜歡我。”滿意的看著對方雙目一顫,怪盜基德輕笑出聲,“你要和我爭什麼呢?”

“你什麼意思?”新一皺眉,大腦有點短路了。

“就是這個意思。”

光線在樹林之間忽明忽暗,最終基德聽著自己的老對手的一聲長嘆,和一句如釋重負的道謝,一抬眼,對方那般真誠的笑著,如此溫暖而明亮的笑顏,完全不輸給那幾萬光年處傳輸而來的光線。

唯諾,我是不是該恭喜你,這樣的溫暖,只屬於你一個人。

交談中的兩人,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樹木後面,一個倔強的身影不知道在那裡站了多久。

黑羽快鬥,你這個混蛋!

她嘆了口氣,掏出手機播下一個號碼,對方几乎立刻接起:“怎麼樣了?”

“一切妥當。”迷人的聲線毫不遲疑的傳來,然後便陷入了耐人的沉默。

唯諾長嘆一聲,正打算掛掉電話,卻聽到一句“等等”。

“怎麼了?”她明知故問。

“vyno。”那段的人親切的叫著她的名字,“你這樣做,又是何苦?”

她仰面看著遠處漸落的夕陽,展開一泓清澈的笑靨,光線自細細密密的樹葉間落下。如今的她已不是從前的那個簡唯諾,她的眼中再不是從前的天真爛漫,有的是不盡的深沉和寂寞。

“你不會明白的vermouth,只有你遇到了那樣的一個人,讓你甘願付出一切又有何不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