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鬥,那小子卻一臉“你終於來了”的表情,彷彿終於解脫了。

解脫個頭!她倒是很樂意讓這小子真的解脫!這世界上還有什麼比死掉式解脫法更容易?

“我們去哪兒?”唯諾看了看不緊不慢的走在前面的茶發小女孩,遲疑的開口,“……志保?”

“去一個你很熟悉的地方。”女孩頭也不回,末了又補充一句,“帶你去看清一個真相。”

“真相?”唯諾一頭霧水,這傢伙怎麼可能會對真相這種東西感興趣?

幾個小時前,雨宮星完全不顧她的意願強行將她拽上直升機,然後臭著一張臉開著那龐大的鐵鳥行至東京米花鎮的上空,不過正所謂自作孽不可活,那小子私自動用公物,這會兒估計正在挨訓呢。

“到了。”灰原哀停下腳步,淡淡的回過頭看著彷彿從沉思中緩過神來的簡唯諾在看到目的地時臉上無比震驚的表情。

“你帶我來這兒幹什麼?!”看著明顯為了方便通行連門都沒鎖的大宅,她有些惱怒。

也不能怪她,畢竟此刻這裡是她最不想來的地方——工藤宅。

“你既然跟我們回來了,就應該猜得到我會帶你來這兒的吧,那還驚訝什麼?”哀懶得跟她囉嗦,指了指這座唯諾異常熟悉的住所,“工藤現在不在這裡,你就不想看看這些年你的離開給這裡留下了什麼嗎?”

唯諾不語,默默跟著她走了進去。

東京這邊絲毫沒有下過雨的現象,空氣帶著初夏特有的燥熱,令人不爽。

這裡和三年前沒有多大變化,尤其是這個擁有世界各地經典偵探學名著的書房,兒時的她喜歡在這裡寫作業,這裡可以讓她的大腦無休止的正常運作,只是偶爾抬頭,她會發現房子的小主人正出神地凝視著自己,眼睛像夏日天空的星辰一樣是明亮的藍色。

“作為aptx4869藥物的研究者,我曾來過這裡兩次,嗯……第二次的時候在外面的那個人就是你吧?”哀看著她貌似毫無波瀾的眼睛,問道。

“嗯……”唯諾默默應了一聲,那次她也是一眼就認出了志保。可是如今,她提這個做什麼?

“身為組織的人,我的勘察能力也並不比工藤遜色。”哀隨手抽出一本書,翻到某一頁遞給她,“這是我無意中發現的,不止這一本書上……”

唯諾怔怔地看著書頁上寫得很凌亂的詩句,從那潦草的字跡可以想像出下筆的人當時的心情是多麼的煩躁苦悶。

“啪”地合上書,哀似乎還在說什麼,她已經聽不到了。

腦海中一個少女清脆帶笑的聲音彷彿從遙遠的時空傳來——

“既然我知道了工藤的名字,那麼禮尚往來,我也告訴你我的名字吧!我叫做簡唯諾,簡單的簡,唯一的唯,承諾的諾!我的名字也是有典故的哦,是出自一句不知名的詩……”

若寒光,唯比萬丈星芒,多少年,承諾不曾遺忘。

陽光變得異常刺眼,窗外在颳風,為這個夏季帶來清涼。

“現在你打算怎麼辦?”清冷的聲音清晰又殘忍的提醒著自己,“你這麼躲下去,不是辦法。”

“志保……”她嘆息,眼神有些飄渺,“別人不懂也罷,你也不懂嗎?我不信。”低緩的聲音,洩露了一直以來的苦楚,她何嘗不想放下這些過平靜的生活,可是她的良心不允許,她的自尊,更不允許。

哀默默地看著她,眼神清冷而悠遠,好像那個時候也是這樣的陽光,那個有著無限溫柔的女子親密的環抱著自己。

——志保你覺得什麼是幸福呢?

——我認識一個人,她曾告訴我,幸福,就是和最愛的人在一起吧。

——吶,志保你覺得幸福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