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除了挑食還有什麼毛病?她都不愛吃什麼東西?我回頭一定做得漂漂亮亮的端給她!啊?她愛吃糖啊!不不不,絕對不止這一個!你不要怕,都告訴我,我明兒就跟皇后娘娘請旨討了你去,你家崔修容絕對不會有機會打你的!快說快說!”

阿琚的臉都愁得皺成了一團,一個勁兒看向阿珩,求救。

崔漓看她如此,反倒微微放了些心,只是嗔怪:“夯貨,什麼都敢說了!還好,還算識趣,不然,瞧我不打你!”

阿琚的面色微微僵著,侷促了起來。

阿珩見狀,連忙支使她去倒茶。

魏充媛和邵美人卻站了起來,要去淨手,阿琚只得帶她們去了。

耿美人笑眯眯地安穩坐在那裡,轉頭看崔漓:“崔姐姐,你這膽子越發小了,連說笑都不許侍女們來。我跟你玩笑而已,你卻這樣謹慎起來。”然後指著阿珩道:“滿屋子只留這一個心腹的侍女在,悶葫蘆也似,有甚麼趣兒?”

崔漓看著耿美人,聽得她的話裡字字句句都是刺,忍不住想,這麼樣一個以前都看不見的美人,怎麼忽然間這樣伶牙俐齒地興風作浪起來——

崔漓下意識地移了目光去看書桌前自顧自聊天說私房話的裘昭儀和沈昭容——

耿美人在沈昭容那裡,別是,沈昭容指使的吧……

崔漓的心裡對耿美人有了計較,口中再也不肯饒她:“你這種壞人做的東西,別說衣衫飲食,就是朵假花兒,我也是不敢要的!”

賢妃早就呆得不耐煩,趙貴妃也不欲多生事端,浩浩蕩蕩,簇擁著戴皇后,又一起去了。

搶上前扶著戴皇后的耿美人,甚至還笑眯眯地回過頭來衝著崔漓點了點頭,才去了。

等她們都走了,崔漓一頭倒在床上,臉色蒼白,低聲道:“快去請牟老!”

牟一指忙從後頭轉了出來,疾步走過來,把脈畢,捻鬚嘆道:“耗神太過了。修容娘娘接下來靜養吧,不要再見外客了。”說著,回身拿了方子遞給阿珩:“每天吃兩回,萬萬莫忘了。”

阿珩急忙鄭重收好,又送了牟一指出門,方輕輕鬆了口氣。

阿琚從外頭走了進來,臉上的表情又緊張又膽怯,悄悄往門外張望:“都走了?”

阿珩看著她,又好氣又好笑:“是!走了!你趕緊洗乾淨脖子等著吧,小娘一會兒緩過來,不砍了你,都是便宜你這小東西!”

阿琚聽得出來阿珩話裡的親密,摸了摸耳朵,嘻嘻地笑了。

崔漓卻沒有笑,睜開了眼,轉頭看向阿琚,目光中都是厲色:“如何能告訴外人我喜甜食?若是有人在甜食中下毒,豈不是防不勝防?!”

阿珩一愣。

阿琚一僵。

崔漓冷漠地看她一眼,臉轉向裡側,聲音平靜:“阿珩,帶她出去,掌嘴,十下。”

阿珩的眼神中立即露出了祈求的神色,可是看著崔漓別過去衝著牆的側臉,卻又無法開口。

阿琚卻咬著嘴唇低下了頭,轉身,自己朝外走去,腳步堅定,速度極快。

阿珩輕輕頓足,只得追了出去。

當夜,阿琚的臉上是掛著紅腫的指痕和晶瑩的淚珠睡去的。

第二天一早,大家還在懶洋洋地起身,戴皇后的侍女菊影來了,帶了綾羅綢緞和玉石擺件:“昨兒回去,聽說崔修容果然還是累著了,所以娘娘讓我送些東西來道安慰。”

阿珩忙賠笑著接過來,又請菊影吃了茶再走。

菊影竟真的坐下吃茶,轉頭又笑問阿琚:“那丫頭昨兒聽說被好一頓調侃,今兒怎麼樣了?”

阿珩遮掩:“沒怎麼樣,還睡著呢!”

菊影臉上的笑意一閃而過,又坐著嘮叨了半天,才徐徐起身,倨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