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很小,不過是護好一州一人。

空蕩蕩的房間裡,依舊只有夜涼如水。

月色流轉,無窮無盡。

……

西涼·松葉林。

重逢的喜悅被沖淡,慕廣寒深覺上當。

被燕王捉上馬是什麼好事兒麼?並不!本來黑衣屍將追殺的只有燕王一個,如今追殺的卻是他們一雙了。

純純無辜路人被拖下水,哎。

弄得他此刻以面向的姿勢窩在燕王懷裡,還得於顛簸的馬背上全副貫注精神,替燕王警惕身後追兵的明槍暗箭。

“左邊,刀斧。”燕王利落側身躲開。

“右邊,匕首偷襲。”燕王一揚手,卯辰戟金光一過,幾隻匕首狠狠刺入掠過的松樹上。

黑衣怪物追,他們逃。

活似一對亡命鴛鴦,喋血又刺激,不是情人勝似情人。

真的,仔細想想,他倆一起放過燈、打過架、泡過溫泉、親過、同床共枕,如今又一起逃命。

正牌情人都沒他跟燕王經歷過這麼多!

正想著,就見那追兵匕首暗器發完,居然乾脆順手拔樹?

“嘖,這殭屍賤人,偷襲還上癮了!那麼粗的樹?”

砰——擲過來的巨大尖利松木被劍身擋開,慕廣寒咬牙,以一個幾乎擁抱的姿勢堪堪護住燕王后背,雙手手指都被震得發麻。

怪誰呢。

還是怪燕王啊!!!

上回送他武器,送什麼不好,偏偏送了他這麼一把只能近戰和格擋廣寒劍。

倘若大兔子能放聰明點,送他個廣寒弩、廣寒弓什麼的,他此刻不就能反擊那兩個黑甲兵了嗎?

然而,此話只怕也是空想。

畢竟透過他適才的一路觀察,這兩個黑甲屍將,一個用巨斧,一個用巨劍。路上隨意就劈開一堆碗口粗的擋路巨木,那等蠻力著實駭人,目測不在燕王之下!

這就很不妙了。

慕廣寒至今猶記洛州之戰時,他曾眼睜睜看手下全數武將被燕王一人實力碾壓,連他自己也被卯辰戟貫穿,生生只剩半口氣。

當時,他就對“以力破巧”一詞,有了

全新的認識——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再好的謀略都會失效。而此刻這兩個追來的黑甲將領?[((),就擁有的絕對的力量,連打遍天下無敵手的燕王都不敢輕易應戰。

偏偏這麼恐怖的人,還不是單獨一個追擊他們,一來來倆!

可怎麼搞?

為今之計,慕廣寒尋思著再圖謀與燕王並肩作戰,將兩屍將斬於馬下,就純屬自不量力。

但也不能總一直這樣逃吧。

總得想個點子!

馬蹄下的青石路,越來越眼熟。燕王一路溜著這兩將領,跑著跑著,竟又跑回了松樹林裡的水神殿。

慕廣寒:“……”

很好,他大概猜到了燕王的計劃了。

只是他畢竟不曾見過水神殿裡面是什麼樣子,一時也無法判斷這計劃究竟妙或不妙。

算了,事已至此。

以西涼大型野生動物一直以來的戰術直覺,他相信燕王有辦法!

很快,青石路到了盡頭,眼前,禁閉的西涼水神殿大門越來越近,近到慕廣寒可以看清石門上生著的大片苔蘚。

眼看就快一頭撞上去了,他還在尋思這燕王要以何種方式開啟這看似沉重無比的祭塔大門,忽聽耳邊汗血寶馬一陣劇烈嘶鳴。

身邊飛速掠過的景色,一瞬間都在腳下。

燕王一拉韁繩,連人帶馬直接飛上祭壇。慕廣寒不覺屏息凝神,青雲之間,他以前從不知道原來馬兒能躍得那麼高,竟接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