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去前方替大家探探路。”

西涼王說著,披上一隻黑色斗篷,遮住了夜裡顯眼的白髮,就這麼身先士卒。

這麼些天,眾臣眾將領早已感動涕零慣了,有王如此,夫復何求?

不少精銳都來自請:“我們與王上同去!”

燕止卻不允:“此地為洛州邊境,乃寧皖、東澤、隨州等軍這段日子互不相讓所爭之處,情勢複雜,人多反容易惹眼,我輕騎去去就來,反倒輕鬆。”

燕止戰力獨霸西涼,倒也並不讓人擔心。

那夜大世子身邊眾臣再度感嘆,西涼王一人時刻將全部責任一肩挑起,對比尚在日日發瘋的大世子與那心術不端的二世子,實在好了太多!

……

夜深。

三十里外,隨州軍營帳,將領們正在歌舞宴飲、不亦樂乎。

這群人乃是傅朱贏叛變後,隨州新派來追剿叛軍的一支隊伍。然而隨州軍紀人盡皆知,這一跑出來天高皇帝遠,哪裡有心追逐叛軍?

此刻,是有的抱著歌姬,有的說著胡話,歌舞昇平一派烏煙瘴氣之色。

唯有角落一刀疤臉年輕將領面色沉重,默然不語,他叫玄璋,乃是隨州玄氏一族後人。

當年傅朱贏騙他幼弟,踩著他們一族拼命往上爬。如今他家門凋零、有心報仇,卻無奈被這麼一堆昏庸將領壓在頭上,實在叫人心有不甘!

他在角落喝著悶酒,恨恨看著那腦滿腸肥、正大放厥詞的“將軍”。

“哈,別說傅朱贏,就是西涼王我也不放在眼裡!”

“讓他來呀!看我雙劍合璧、左右手刀,來一個殺一對,來一雙殺……”

賬外,一陣馬蹄疾馳。

“是誰大半夜的在吵?來人,將那吵鬧之人——”

金戟閃過,主將話沒說完,人頭落地。

帳內眾人皆驚。

“來、來者何人?”

要知道,駐紮在這裡的可是隨州十萬大軍,光是營帳就延綿了數里。卻只見來人一匹黑色駿馬,身披遮面斗篷、看不清模樣,夜半深入大營之中無人可擋、取人首級如同探囊取物。

“他、他只有一人,追!追——!”

然而,燕止那一晚,並不只去了一個大營。那一片四五十里地,剛好隨州、東澤、寧皖的營帳都有,大半夜的各方追兵互認不清、黑燈瞎火打成一團。

隔日,西涼軍路上倒是也看到了一些火併的痕跡。眾人並不在意,畢竟亂世之中,各方勢力打來打去、實屬正常。

那日之後,隨州、寧皖、東澤收到前線部隊被人攻擊的訊息,多有增兵。

各方互相攻擊、撕扯、猜忌了好幾日,突然不知怎的得了情報,原來全是西涼從中做梗、引他們互相殘殺!

一時間,三方軍的怒火全部集中在西涼軍身上。

三方探查,終於某晚,西涼部隊的所在,被寧皖軍查探到。

燕止:“紅藥,此番情勢危急。你保護好大家,我帶人引開追兵!”

於菟營那夜,走走停停、停停打打,仗著跑得快四處撩撥,引三路大軍在後窮追不捨。

那幾日,已近滿月。

然而天氣不佳、烏雲蔽日,夜裡可見著實不高。

終於,兩邊大軍相會。

徹夜廝殺起來。

隨州軍、寧皖軍、東澤軍倒也是吃一塹長一智,前些日子被西涼離間瘸了,這次特地豎著耳朵聽了對方口音。

沒有錯,是西涼口音。

是敵軍,殺!

西涼那邊,一路是趁夜色追著洛州隨州聯軍過來的,如今總算追到了,殺!

只是,彼此誰都不知。對方確實是“南越與隨州聯兵